像一记忠告,也像一针推进剂,更像是一下在紧要关头时刻的支撑,在那之后,闻一的状态好了许多,她意识到这一改变的原由是来源于什么,挺懊恼,没选择和蓝也说,自己憋着了。
“闻一,之前我还挺担心,你这身高是长了,但是体重一成不变,现在好了吧,肉总算长回来点儿了。”
蓝也把她拽下体重秤,指着上边的数字,嘴里念念有词。
“是是是,别操心啦。”闻一无奈,冲她笑,伸手拨了拨蓝也黏在颈侧的发丝,问她热不热。
蓝也点头:“挺热的,我也想剪头发了,最好跟你现在的一样短,但是路越不让。”
她也伸手,摸了摸闻一的齐颈短发,前段时间剪的,没翻车,效果出乎意料的好,显得人更嫩。
“为什么不让?”
“不清楚,”聊到这个,蓝也神色带了点不自然,眼神往一侧飘,“他就爱管东管西,烦。”后半句是一句埋怨,但又含了甜滋滋的味道在里面,两个情感热烈的人谈恋爱是这样的,闻一懂了,她大概永远都做不到这样子。
时间逐渐步入六月份,闻一在高考前一天见到了元以若,那会儿是晚自习,高叁学生都仗着是最后一晚,在教学楼里搞起了撕课本狂潮。
几个皮点儿的男生在走廊里边跑边往下扔纸张,老朱搁楼下喊,学生搁楼上撕,书本碎片从半空飘下,漫天雪白,实打实下了一场“人工大雪”。闻一也就是在走廊看完热闹想要回教室时,转头便看见了站在楼梯旁的元以若。
元以若也正往她这边看,两人遥遥对视,长廊喧闹声如风般呼啸着过,二人皆是静立在那,没丝毫反应,闻一很久没见她,恍如隔世般看了又看,最后是元以若先移开目光,继续往楼上走,她的变化很大,起码对闻一来说是这样。眼神中不再带着敌视意味,仿佛把闻一当成了陌生人看待。
不清楚自己住院之后元以若遇到了什么事,闻一短暂好奇过,去问了蓝也。
当时蓝也就说了句:“这都她该得的。”只这一句,听不出什么好赖。
其他的不管闻一怎么问,蓝也都不再提,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她便不再好奇了。
为期叁天的高考,随着考试结束铃声的打响,闻一停下笔,黏着手臂的卷子随即被监考老师收走,终于松口气,始终僵直的脊背这会儿软了软,提起的心也落下,考场闷热,汹涌人流逐渐朝外涌动,凉快几分,闻一落后一步出考场,收拾好文具慢慢往外走着。
闻一在本校考,此时崇高校门拥堵,有记者专门蹲守在校门旁,就为了能抢先采访第一个出来的考生,闻一低着头,边走边用皮筋扎头发,周边学生无一不结伴而行,讨论着试题难度,她被迫停在校门旁,太堵,走不得,凭着身高优势,抬起头往前看,被一众记者围在中央的那道身影,不是岑煦又是谁。
太熟悉,是凭着后脑勺就能认出对方的熟悉,他正被记者围着提问,闻一旁边有人也注意到那边的动静,低声说:“长得好看就是自带光环,不是第一个出来也能被采访。”
岑煦在各种闪光灯照映下以及话筒前点点头,那颗颈后痣也跟着上下浮动,闻一在熙攘人流里与他之间就隔着几个人,却像是跨越不过的长河。
她边看,边将手机打开,调到摄像模式,在他脸稍侧时,按下快门,身旁一男生注意到她的行为,挺惊讶,张着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闻一丝毫不理会,像是没察觉,拍完照片就把手机收起,跟着前方的人慢慢挪出校门,不再往采访区域看,也不好奇他被问了什么问题。
当初与房东签下的半年租期快到了,闻一没续租,考完试在家歇了两天就着手准备搬家的事,她要搬去陈余秋那儿住,搬东西那天蓝也没空来,但她给闻一找了个帮手,良楚郁。
这哥破天荒起早,甚至比闻一还早,电话拨过来那会儿闻一还在睡觉,接起时声音又懵又低,得知是来帮她搬东西的,强打精神从床上起来了。
良楚郁还贴心的给闻一带了份早餐,进门时随手放在玄关,说是顺路买的,闻一订了十一点多的高铁票,急着收拾行李,便也没在意太多。
而后她才发现,蓝也让良楚郁来帮忙简直大材小用,她没多少东西,最后也就两个行李箱,其他的可以快递过去,良楚郁将行李箱搬上后尾箱时,闻一还挺不好意思,说了句:“我不知道东西有这么少……太麻烦你了。”
良楚郁拉开副驾驶的门,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闻一,你面对我还不好意思啊,认识叁年了都。你是和那谁没联系了,但也不用把这圈儿的人全屏蔽了,多伤我心。”
闻一没回答这句,笑了笑,装着温热早点的纸袋子一直被她提在手心里,一路上都没打开过。
良楚郁把人送到高铁站,下车时,闻一郑重对他道谢:“良楚郁,谢谢你,开学之后有空了我请你吃饭,地点你随便挑。”
良楚郁乐了,关上车门,帮她推着行李箱到进站口,说:“倒也不用算得这么清,我比你大点,叫声哥就好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