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留雪姬,哦不,现在应该改叫英粲了,这个小插曲暂且揭过。
除夕前夕,司马琅提出要去封地姑臧与民同乐。此提议一出,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以谢景铄为首,最先提出强烈的不满。
谢景铄的理由是,过年正是人心松散之际这个时间也是多事之秋,许多偷鸡摸狗之事都有可能发生。
当然,桓远和陈滨也是一样的理由。倒是荀蔚很是无所谓,毕竟他可是要贴身保护司马琅的安危的,无论司马琅去哪里,他都会跟随。
直到,司马琅说这次去姑臧只带馥馥一人。这下荀蔚不乐意了,整日在光月宫撒泼打滚,就是要司马琅松口。
当然,裴子衿也是不同意的,但是他的手段更高明一些。他没有说任何阻止司马琅的话,只是准备了一大堆要和司马琅商讨的要事,用一种近乎可惜的语气,说是公主要去封地过年,恐怕这些要事都无法及时完成。
这下,司马琅倒是认真考虑了一下。但是她想到开春就要开始那个计划,裴子衿必须辅佐江静淞完成这件大事。所以司马琅让裴子衿安心留下。
这下,所有男人都犯了愁,司马琅不在邺城过年,这个年也就过的没有意思。
他们忽然有些羡慕馥馥,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司马琅的身边。
动身的日子到了,都说要来送,司马琅嘱咐馥馥,在天还未亮的时间就出发了。随行只跟了馥馥和一个侍卫,其余的书册典籍、衣服首饰等物品都在稍后由大队人马压运前往姑臧。
一路上,司马琅的心情都很好,她躺在软垫上,吃着果子,哼着小曲儿,怡然自得。
“公主又不是第一次回姑臧,怎的心情这么好?”馥馥也被司马琅的好心情感染了,脸上尽是轻松的样子。
“你不知,连日来被那几个男人折磨得快烦死了。好不容易找个借口摆脱他们,自然高兴。等到了姑臧,说不定又能遇上几个美男,岂不快哉?”
司马琅畅想着接下来的姑臧行,简直是迫不及待了。
一路紧赶慢赶,总算在城门关闭前到达了姑臧。姑臧公主府里的管事早已携一众人等在门口等候多时。管事的是个四十岁的嬷嬷,膀大腰圆,但是眼神却精明,是个非常能干之人。所以司马琅把人放到姑臧,而不是邺城。
“许嬷嬷,许久未见,身子可好?”公主的关心,也算是给其他下人一个提醒,许嬷嬷可是公主都敬重的人,也算是给许嬷嬷一个面子。
“老身给公主请安!”许嬷嬷受宠若惊,就要跪下,却被馥馥拦住。“嬷嬷快别,公主心疼嬷嬷操心府上事务,若嬷嬷跪了,公主该难受了。”
“回公主的话,老身还硬朗着呢,还能为公主办几十年的事!”许嬷嬷说话中气十足。
“那便好,一切都进府上说罢!”司马琅一边进府,一边询问许嬷嬷近期在姑臧发生的有意思的事情。
“有意思的事情倒是没多少,就是依照馥馥娘子的意思,府上已经收留了尽五十个女童,都安置在后院,有专门的人照顾她们。”
当初女婴堂建立没多久,司马琅就安排馥馥在姑臧也开始收留女婴,不止是女婴,任何十五岁以下的女童皆可收进府内。还请了有些才学的女先生在府内教导她们识文断字。
一晃眼,就半年过去了,也不知道这些成果如何。
司马琅不急着一时去看望这些孩子,先回寝屋交代许嬷嬷几件事。
馥馥帮司马琅脱掉最外层的大袄,里面穿的是一袭石榴宫裙,裙摆摇曳,上面是用金丝绣的石榴,红色与金色辉映。
司马琅坐到正塌上,喝着热茶,也不开口。许嬷嬷在底下就默默候着,整间屋子安静极了。
等司马琅身体缓过来了,这才开口。“嬷嬷,我要留在姑臧过年,大概要在上元节后才会回邺城,期间就劳烦您老费心准备年夜宴还有各种人情往来。”
许嬷嬷赶紧颔首示意。“老身省的。公主是第一次在姑臧过年,可是要大办?”许嬷嬷拿不准司马琅的想法,试探了一下。
“嬷嬷有所不知,今年各地闹蝗灾,农民收成不好。陛下也下旨要宫里勤俭,公主更是陛下长姊,理当率先作为。”这样的话,向来不是由司马琅说的。
许嬷嬷听懂馥馥的意思了。“明白,那就按以往的规格再减半。宴请的宾客名单,馥馥娘子可准备好了?”这样的事,断不可能是司马琅亲自做,所以许嬷嬷直接问的馥馥。
馥馥点点头,从一个妆奁里拿出一个小册子。“这便是宾客名单。”
许嬷嬷以为人会很多,毕竟这可是公主第一次在封地过年,又是以长公主的身份回来,怎么说也要以这次的活动,安抚拉拢一下人心才好。
谁想到,许嬷嬷打开册子,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名字。“若说要宴请本地官员老身是明白的,只是为何还有当地几个富商和乡绅?”
许嬷嬷作为司马琅安插在姑臧的耳目,很多事情都不会瞒着她,信任,是需要彼此共同建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