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蔚在宫里悠哉游哉养病,居功自傲。但是他还是有一件很烦的事。那就是他每天都要亲眼看着桓远和司马琅出双入对。
谢景铄借着被行刺一事,告假了半个月,窝在府上不出门也不见客。许多政务都堆着,少帝还对着群臣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直说要是还有人要阻挠谢公刺杀大司徒,那就彻查到底。
于是谢景铄也就过上了一段安生日子。
趁着快过年,司马琅带着司马璐和司马瑶一起出宫游船。桓远对小屁孩的游玩不感兴趣,特意安排了影卫里武功最高的十名高手暗中保护。
于是两个小孩跟着司马琅高高兴兴地出行。
因着天气好,暖阳当空,虽是冬日,却也不觉得十分寒冷。司马瑶更是脱了袄子,坐在甲板上吹风。
司马琅没去管他,小孩吹吹风就算生病了也是小事,司马瑶本就不喜她管太多。于是司马璐一人独占司马琅。左一个阿姊又一个长姊地叫着。
司马琅嫌司马璐有些烦了,喊着要扣她月例,司马璐才静下来。
这时,有地方县长听闻长公主游船途经此地,便特意请见。恰好这一片风景审美,船便停了下来。
司马琅听到有官员要见自己,大概猜到是为什么。只是有小孩在,她也不便接见,便让璎珞找个理由打发掉人。
司马璐倒是十分好奇。
“阿姊,为何不见?地方县长求见长公主,或许是有急事呢?”司马璐扑闪扑闪的眼睛,让司马琅忽然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宣。”司马琅改变了主意。
不一会,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跟在璎珞身后,只是除他之外,还有一个年轻男子。
“下官磁县县令王显请公主安。”
磁县县令从未近距离接触过这般荣耀之人,但是语气十分镇定自若。
“王?你是太原王氏?”司马琅倒是明确捕捉到了这个信息。
“回公主的话,下官是太原王氏旁支,于太傅大人有远亲关系。”王显想着太傅是公主老师,攀着这层关系,公主应当能对自己有所不同。
司马琅却没有接下话茬,她自然知道座下之人打的什么主意。“所来何事?”
“下官听闻公主游船,途经磁县。下官家中有一侄儿,人不算太笨,想献给公主做奴仆,感谢公主为大周典范。”
说的好听,不过就是想献男宠罢了。连在一旁的璎珞都有些嫌弃之色。
司马璐倒是听懂了。“阿姊,这老儿是想给您送面首呢!”
王显和年轻男人没有想到一个女娃娃竟然毫无羞愧之色在众人面前说这种话,顿时有些不自在起来。
司马琅却不急着回复王显,而是嘱咐璎珞。“你去看着阿瑶,别让他玩得太忘怀。”
意思就是,别让司马瑶进来看见这事。
待璎珞走后,司马琅迟迟没有出声,司马璐鬼灵精,也不说话。
跪着的王显急得快要流汗了。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开口提醒司马琅的时候,司马琅发话了。“既然是送面首,那就抬起头来,让我这妹妹瞧瞧,若她喜欢,便留下来,若不喜欢,不仅他,连王大人你,也一起作伴同去。”
王显战战兢兢问:“去、去哪儿?”
司马璐哈哈大笑。“自然是去黄泉啊!你真笨!”
王显听到天真无邪的孩子竟然说出这般可怕的话,吓得就要倒地。
“抬起头来。”司马琅已经没有耐心再与王显周旋。
年轻男子显然也吓坏了。只得颤颤巍巍地抬头,目光却一直朝着下方,不敢和司马琅对视。“你觉得怎么样?”司马琅有意捉弄他二人。
司马璐先是笑嘻嘻,随后板着脸。“阿姊,这男人太丑了——”
话音刚落吧,王显和年轻男子都瘫软在地,一直喊着:“公主饶命!”
“不过嘛——我觉得阿姊可以把人收下。收下他,倒是能突出阿姊其他男宠的美貌。”司马璐故意只说半截,看到他们的表现,又高兴地话锋一转。
“好吧,既然你说收下,那我就收下吧。”
王显和男子这才千恩万谢。
“叫什么名字?”司马琅语气有些不悦。
“回公主的话,他叫......”
“让他自己说。”王显被司马琅这一呵斥,吓得噤声。
“小、小的叫......叫春生。因是立春所生,故取名之。”
春生显然没有没有见过大人物,来之前被王显千叮咛万嘱咐,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所以当司马琅要求他自己回答时,有些惊恐。
“这名字可真难听。阿姊,不如让我想一个名字吧。”司马璐走到春生面前,端详了一会他的脸,随后说:“叫胡紫吧。此人长得狐媚,引《搜神记》中道士云:‘狐者,先古之淫妇,其名曰阿紫’。”
司马琅当然知道司马璐这是有意羞辱人,不过就是个男人,就随她去了。“那就叫胡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