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简修臣平静无澜,仍旧和往日一样镇定,林管家看看他又看看睡着了的夕娓,失了语。
教导夕娓的话更不可能了。
夕娓大概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这孩子做什么都随心所欲,从来都只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喜爱粘着简修臣,讲一些规矩,讲什么男女有别,她压根听不进去。
说不定还听不怎么懂。
林管家愁眉苦脸,简修臣抿了口咖啡低声道:我自有分寸。
去公司前,袁助理过来接简修臣。
总裁。
简修臣揉着眉骨,沉吟片刻:近两天有什么行程?
出差半年,袁礼以为这时候简修臣是想尽量留在家中陪夕娓,于是道:这个月都没什么外出的项目。
东城的公司新项目启动了。
冷不丁的提起外市项目,袁摸不准总裁大人的想法,老老实实的回:是啊,这些是苏经理一直在跟着。
简修臣:安排一下,我过去视察。
袁礼一愣,反应过来:那小姐怎么办?
先前在国外半年,小姐可是闹脾气整整两个月没有理他,索性简修臣回来后夕娓因过度思念,也没有闹腾。
这
总裁可是出了名的护妹狂魔,他以为总裁这个月要好好在家待着跟小姐相处。
袁礼问到了简修臣的头疼处,就是不知道该和她怎么说,又没办法和她继续相处。
简修臣想分开几天,冷静冷静。
阿娓是他的妹妹。
夕娓有预感般,好像知道哥哥要离开她了,立刻穿上衣服鞋也顾不上穿的跑下楼,这时候简修臣将照顾的事叮嘱了林管家,便上了上车。
夕娓匆匆跑出去:哥哥。
简修臣的车已经走了,听不到她的声音。
夕娓跑到铁门外:哥哥你去哪。
林管家立刻跑过来拉她:小姐,少爷有急事要出差两日,回回来的。
望着车消失在眼前,夕娓紧紧看着那个方向,红着眼睛哭了:他为什么不跟我说。
林管家耐心安抚:那是因为小姐在睡觉,少爷不忍心打搅
你胡说,哥哥是有别的妹妹了,他不要阿娓了咳咳,情绪太激烈,夕娓有些喘不过气咳嗽起来。
小姐还没穿鞋!
这娇弱的身子骨指不定又要病了。
林管家吓得立刻叫人去拿鞋和毯子过来。
小姐,外面凉,先跟我进去。
夕娓捂着唇咳了几声,眼睛红红的,挂着泪珠,小兰将她扶回去后,夕娓难过的趴在沙发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抽噎的哭泣真叫人心疼。
小兰也不知道最心疼夕娓的简修臣为什么突然要离开。
小姐,少爷只是出去两天,还会回来的。
另一边,林管家给简修臣打电话,知道夕娓跑出来追他的车,简修臣心头一紧。
停车!
袁礼听简修臣低吼了声,立刻踩下刹车。
总裁?
简修臣那声回去却卡在了喉咙里,黑眸中闪过一丝挣扎。
静默许久,简修臣对电话中的林管家道:帮我好好照顾阿娓,我这两天有点忙,她哭的话帮我把谢渝找过来。
他需要时间冷静,尽量避开和夕娓有关的事情。
他一反常态,林管家心里约莫有了猜测,少爷这怕是对小姐产生了男女之情。
唉。
谢渝这人虽不靠谱,逗夕娓很有一套,这时,林管家正想打电话把人喊过来,小兰突然惊呼:小姐晕过去了!
夕娓被紧急送进了医院,简家特别安排了家私人医院专门为夕娓诊治。
赵医生从一开始就是夕娓的主治医生,从病房出来,拧眉道:小姐身体弱,经受不住情绪激烈刺激,你们怎么不让她穿鞋就乱跑。
林管家心惊不已:小姐现在情况怎么样?
赵医生:精神压力过大导致大脑供养不足造成晕厥,现在需要静养不能受刺激,还有她脚上有伤口,近半月不要让她下床走路。
夕娓病倒,自然是要通知简先生和简女士的,当然简修臣那边更不能瞒着。
虽然简修臣有意拉开距离,这种大事面前,儿女之情显得微不足道了。
这时候,简修臣收到通知赶了过来,神色匆匆:阿娓情况怎么样?
赵医生:还在昏迷中。
简修臣:我进去看看她。
病床上,夕娓脸色苍白如纸,像没有了生命那般,就如轻易破碎的瓷娃娃。
脆弱的她也是极美的。
简修臣将夕娓的小手轻轻拢在掌心,这手纤小细嫩,柔弱无骨,握在手中会将之融化了那般。
简修臣眼底泛疼,抛去了商场之中戾气和冷冽:阿娓。
对不起。
他不应该逃避丢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