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桩带给他的惊喜真是太大了,不仅逼死了挡道的罗烟凝,还顺带一个景长天。不管怎样,父汗的仇也算是得报了。可惜的是没能拿到淬星饮。
然而笑着笑着,石颐斐开始感觉到落寞,仿佛景长天的死让他失去了对手。
又回想起那日独自站在戊城门口面对他数万人马的罗烟凝,心里不由得感到怅然,他想要一个像她那样的女子。
玉飞狸就跟她很像。
石颐斐时而嫉妒景长天,时而惋惜罗烟凝,时而庆幸二人都死了,他的宏图伟业少了阻挠的人。
在纠结的情绪中,石颐斐叫来索达交代了几句,在索达不解的目光中走向了呼延赫的寝殿。
“大汗,颐斐想出去走走。”
“你想去哪?”呼延赫关爱地笑问。坐上大汗之位后,他不似呼延铭那般敌视石颐斐。
石颐斐犹豫片刻后,向往地开口道:“父汗大仇得报,颐斐想去秦罗看看母亲的故土,顺便去南夏走走。正好也让二哥消消气。”
无论呼延赫怎么劝说,石颐斐仿佛吃了秤砣铁了心,说什么都要去。并坦言自己会乔装打扮一番,不让人察觉到他是漠国四王子。
其实最终说服呼延赫的理由很简单,他想为呼延赫将来攻打秦罗南夏做点什么。
石颐斐是怀着什么心情离开鹰都的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而他和索达乔装过后,的确也看不出来他们来自漠国。
十日后,依然没有找到罗烟凝和景长天。众人心中仿佛已经认定了那个说不出口的结局。
留在悬崖处的最后只剩下戒尘。
南夏皇帝景濯知晓此事后,虽然心痛无比,但看完传回的信后,他最终还是打消了归咎秦罗的念头。
两年之内死了三个儿子,景濯有些麻木。
朝野上下也因此暗流涌动,争储的局势重新摆上了台面。
唯独景穆,依然安安静静地习武念书,没有参与其中。因为他的太子哥哥曾经告诉过他,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令人敬畏,要想好好地活在世上,就用实力说话。深宫里锋芒毕露的人永远都是众矢之的,懂得韬光养晦的人,才能走到最后。
回到时晴别苑的路浅欢,把自己关进了屋里。这座院子有罗烟凝留下的痕迹。睹物思人的路浅欢躺在床上泪流满面。
天色暗下来后霍晗过来了,刚点上灯,惊喜地发现路浅欢回来了。
“欢儿?!”他欣喜地跑到床边,却被泪痕斑驳的路浅欢惊呆了!接连喊了两声,路浅欢都没有回应霍晗,只是盯着某一处发呆。
“欢儿,你别吓我!”霍晗着急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脸。
路浅欢怔怔地看着霍晗,突然扑倒他怀里失声痛哭:“霍郎!烟凝没了!”
霍晗那日在朝堂上听说了这件事,但是他不肯相信她就那样死了。如今看见路浅欢的反应,他不由得鼻子发酸。
“欢儿,别哭了。序凝公主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霍晗苍白地安慰道。
回应他的只有路浅欢的哭声。从得知罗烟凝坠崖的那一刻到她回到长序城,她一直觉得像是做了一场噩梦。如今心爱的男人在一旁,她终于可以卸下所有的坚强和伪装,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了。
霍晗虽然无法彻彻底底地了解路浅欢对罗烟凝的情义,但想到罗烟凝为路浅欢做的种种,他心中只觉苍天不公。
“我们都被骗了...”言岁离颓然开口。
甯莞莞和顾君怀相视一眼,不解地盯着他,难道罗烟凝和景长天没有死?
言岁离惆怅地叹了口气:“这世上或许根本就没有玉飞狸!”
二人异口同声地问道:“什么意思?”
“知道玉飞狸用兵器为什么这么随意吗?”
二人摇头,不知道言岁离为什么会莫名其妙说起这个。
“因为她若是用了自己的兵器,身份就暴露了...莞莞,你记不记得去哈斯草原前一晚你曾经说过,要不是那天晚上玉飞狸和序凝公主同时现身,你都要怀疑她们俩是一个人。”
甯莞莞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
“不可能。”顾君怀立刻否认道,“小师妹绝不会是玉飞狸。我曾经和玉飞狸交过手,她俩的武功路数不一样。”
“而且小师妹虽然懂些医术,但完全不似玉飞狸那般精湛,何况这么多年我也从未见她用过毒。”
顾君怀毫不迟疑地反对道。
上一次武林大会他就跟玉飞狸打过一次,自己是败了的。然而那时候的小师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