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来也匆匆去时更匆匆,一群人纷纷匆忙找了一个假的不能再假的借口就这样溜走了。
徒留下风中凌乱的易沅:“……”
原本易沅还觉得这么多人一起吃火锅,聊聊天相处什么的肯定会很愉悦,弥撒那孤僻不亲人的性子也说不定能够得到些改善……
可是那些人怎么看着弥撒就跑了?
这是有多怕弥撒啊!!!
“弥撒,他们说你身上有剧毒……是什么样的毒啊,你自己也不能控制吗?”
易沅皱皱眉,但还是不以为意的走到弥撒的身旁坐下。
她虽然也不清楚,但她想了解……应该说,其实她是更想问问弥撒是个什么品种,但一想,这么问好像又不太好……
部落里的人都这么怕弥撒,长久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没有。”弥撒有问必答,摇头。
易沅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托腮着脑袋看着他:“嗯?没有什么?”
弥撒的手紧紧地抓着石碗,眼底划过一抹暗色:“易沅,如果我身上有剧毒……你还会和我,做朋友吗?” 情绪瞬间就低了下去。
……她就是随口好奇问一句,怎么搞得这么神伤?
“那你会害我,给我下毒吗?”经过这两天对弥撒的相处了解,易沅并不觉得弥撒会是那种轻易伤害他人,凶戾残暴的兽人。
偶尔甚至还会觉得这条明明人高马大,粗壮健硕,性格却有些小心谨慎过头的蛇兽有些可爱……
弥撒的手松了松,继续吃着碗里的菜,原本美味的菜此刻忽然味同嚼蜡,他装似无意,随意便将自己仰赖的最大秘密和盘托出:“其实……”
“我是没有毒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就这样告诉了易沅。
就这样告诉了雌性他的秘密……
此时此刻,弥撒心底就是单纯的不希望他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朋友’一角会因为那个谎言而令易沅害怕。
他不想让易沅害怕他,疏远他……
“哈?”
没毒?
那部落里面的人说弥撒是条有着剧毒的半兽蛇是咋回事?不过……好像也是。
来部落这么久了,自己的确是从来没听说过弥撒毒死过任何人。
大家都觉得他危险,觉得他身负剧毒……不过只是因为弥撒那蛇类的兽种加上黑曜石一般的危险颜色罢了,自顾自的给弥撒扣上了这么大一顶危险的帽子。
所以……是个美丽的误会?
可弥撒却为什么从来都不解释呢?!
“嗯……是的。其实……我只是颜色看起来危险,但其实根本没有毒,而且别的毒蛇的毒液也对我没用。”如果他真的有毒, 怎么会和易沅一起进食?
“易沅祭司,我不可能去害你的。”弥撒抬眸,看向易沅那双琥珀色兽瞳冷冽,但神色真挚无比。
易沅默了。
所以,就因为大家都认为他有毒,加上无法变成人形的半兽原身,才都不愿意跟他做朋友……明明生在族群,但这么多年,弥撒却就这么孤独的,可怜的,终日隐匿于暗处,看着部中兽人们嬉笑打闹,但却无法融入其中,孤身一人默默守护着黑曜吗……
其中孤独,易沅不敢想象,情不自禁代入到了自身,有些难受……
如果是她……
“没事的弥撒,不管你有没有毒……咱们都是朋友,以后,我会做你最好的朋友!”易沅伸手,拍了拍弥撒的肩膀安慰着。
弥撒笑了。
他看向易沅,这一笑,宛如冰川融化,大地回春,略微湿润的眼眸染上上些水汽和莹光。
他就知道……
易沅是不同的。
现实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惊喜,易沅没有因为……他丑陋的下-身和外表嫌弃他,这样的惊喜甚至巨大到距离弥撒想象中最美好的臆想都还要好上千百倍——
然而,他却什么也没说,只喉腔共鸣,发出一个单音:“嗯……”
此情此景,看着眼眶又湿润了的蛇兽乖巧的呆呆捧着碗,盯着她的眼神仿佛见到了救赎的神明……生怕友情变质的易沅忙不迭伸手打断了这样的温情。
被盯的有些脸热的易沅轻咳一声,自然而然的伸手摸摸弥撒顺长乌黑到发亮的长发和后背,道:“行了,快吃吧。”
“火锅冷了油会凝结……就不好吃了。”
弥撒重重点头,随后夹上一块儿被切的薄薄的箭兽肉伸出手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