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远虽然和孙传庭相看两厌,但孙传庭毕竟是督师,因此顾清远不得不带着其余乡绅,陪着笑跟孙传庭敬酒。
“这一杯,老朽敬督师。”
顾清远站起身来,举起酒杯开口说道:“祝督师鞥能够早日出征,旗开得胜,收复我大明失地。”
在顾清远站起身来之后,其余以他为首的士绅,也全都站起身来,齐声说道:“祝督师旗开得胜,早日收复失地。”
“好,那我们就为收复失地干一杯。”
孙传庭站起身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等坐下之后,他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再次一饮而下之后,突然笑了起来。
“收复失地,哈哈哈……”
孙传庭无端的发笑,让在座的众位乡绅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他为何发笑,只得在一旁略显尴尬的赔笑。
“收复失地,我今天晚上就先把你们侵占的土地,都给收复了吧。”
说到这里,孙传庭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而外面,高宇顺的锦衣卫带着士卒,押着任锜直接闯了进来。
看到被捆住的任锜之后,顾清远心中有些发沉,但他并没有太多担心。
大明是要讲证据的,更是要讲关系的,以他的关系,仅凭任锜的一面之词,根本就不可能奈何的了他。
只是,孙传庭若是追究到底的话,想要平息此事,他怕是少不得要多花些钱在朝廷里走动了。
想到这里,顾清远的面色有些难看,他看着孙传庭,开口说道:“督师这是何意?可是我等怠慢了督师?”
孙传庭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自顾自的斟了一杯酒,开口说道:“你们不但私占军田,居然还敢勾结指挥使任锜,焚烧田册、军册。”
“其行可诛!”
孙传庭看了一眼任锜,然后冷声说道:“押下去!”
“督师饶命……督师饶命……”
听着外面任锜的求饶声,顾清远知道孙传庭这是打算跟他们撕破脸了。
因此,顾清远冷笑一声,开口说道:“就凭一个任锜,空口白话。”
“你想干什么?你能干什么!”
说到最后,顾清远勐地拍了一下桌子,丝毫没有惧怕孙传庭的意思。
他们这些士绅,在潼关这么多年了,朝中到处都是他们的关系,就连首辅周延儒也不得不给他们几分薄面。
就算孙传庭是督师,又能如何,没有证据,还敢动他们不成。
“问得好。”
高宇顺接过了话,脸上露出一丝阴柔的笑意,然后他一挥手,站在顾清远背后的锦衣卫,直接拔出了绣春刀。
这名锦衣卫一手按住顾清远的额头,一手割喉。
被割断大动脉的顾清远,鲜血直接顺着他的脖子,飚了好几米远去。
“杀……杀人了……”
眼看着锦衣卫居然直接杀了顾清远,在场的众多乡绅直接慌了手脚,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座位。
“呵~”
看着这些被吓破胆的乡绅,高宇顺有些不屑的嗤笑一声,然后拿出一份诏令开口念道:
“查,乡绅顾清远,勾结卫指挥使任锜,私占军屯田亩三百五十顷,斩!”
“清退田亩,补缴钱粮,所查田产如数充公。”
孙传庭任由高宇顺继续念那些人的罪责,而他则站起身来走到院子里,朗声说道:“尔等,皆为害国之贼!”
“斩首示众,家产充公!”
看着院子里瞬间慌乱的乡绅,甚至还有人扑到他的腿上想要求饶,但却被他毫不留情的甩开了。
他给过这些人机会了,甚至主动求过他们,让他们捐献军饷。
那时候,但凡这些人表现的康慨那么一点,踊跃那么一点,稍微爱国那么一点,他今日就不会斩尽杀绝。
想想那时候这些人的表现,给他孝敬的时候,几千甚至上万两的给,但跟他们要起军饷的时候,这些人几两几十两的给。
侵占军田,逃避赋税,但却在朝廷需要他们的时候袖手旁观。
如此蠹虫,留他们何用!
“天下糜烂,百姓从贼,皆因饥饿,百姓饥饿,皆因无地可耕。”
“得人心者的天下,你们知道什么是人心吗?”
“人心就是粮食,就是源源不断的后备兵员。”
“这就是为什么他李自成可以输个十回八回,而我李自成连一回都输不起!”
孙传庭在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