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许含章从屋子里出去,看着一脸懊恼的赵讯问道。
赵讯内疚道:“那位柳莺姑娘,让我给得罪了。”
众人都围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赵讯挠挠头,说道:“我去风翠楼找柳莺姑娘,门奴说柳莺姑娘不轻易见客,我猜他是要好处,就打点了他一些银钱,他便与我说风翠楼晚上才开张,而且柳莺姑娘卖艺不卖身,要见哪位客人得看她的心情,连风翠楼的妈妈说了都不算,要看她的脸色。”
许含章一笑:“哦?看来这位柳莺姑娘被捧的很高,之后呢,你怎么就把柳莺姑娘给得罪了?”
“我听门奴这么说,便讲明了自己的来意,门奴收了银钱,不好不替我办事,帮我找来了风翠楼的芳妈妈,芳妈妈倒是听说过咱们馥春阁,一听是馥春阁要开张,想请柳莺姑娘前去坐楼助阵,就答应前去传话。”
许含章闻言说道:“这个芳妈妈倒是好说话,看来,是那位柳莺姑娘自己不愿意了?”
“不止不愿意,还特意跑出来痛骂我一顿,说咱们把她当什么人,随随便便就要她在人前露脸,她又不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伎家,还说什么馥春阁,她根本没听过,说她用的胭脂水粉,都是在菁花阁专门定做的。”
百里由环抱着手臂,一脸不屑:“一个小小的县城歌伎,居然这么大的口气,她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自矜身价,不肯为市井百姓表演取乐么!”
许含章倒没那么生气,“这位柳莺姑娘,大概就是靠着‘轻易见不得面’的噱头抬自己的身价,咱们贸然让她在人前表演,站在她的立场上考虑,的确有些不妥,算了,她既然不肯来,咱们就想别的办法。”
公孙御走出门来,正好听到她这番话,有些诧异于她的大度。
这份善解人意,就比大多数女子有胸襟的多了。
搁在一般人,说不定就要因此结下梁子了。
“这个写好了,你再根据铺子的情况酌情改一改。”
“这么快?”
许含章接过他写的宣传单看了一遍:“这样就很好,只要稍微修改几个细处就行了。”
不过,宣传单暂时只能靠人力来誊抄。
这累人的活,就落到了百里三人的身上。
虽然许含章已经尽力化繁为简,但三人在憋在屋子里大半日,熬得头发都要白了,也才抄了百十来份。
许含章决定犒劳犒劳他们,便跟二叔二婶出门去了菜市。
路上经过铺子,正好可以去看一眼。
杨氏跟许修义都是第一次来,一进门就被惊讶到了,杨氏道:“我还是头一回见铺面又这样布置的!”
柜台是木匠完全按照图样打造的。
一楼左右靠墙的位置分别有一排柜台,正中间则是仿照现代商场的化妆品专柜,打造的回字形大柜台,无论客人在什么位置,伙计只需在里面来回转身便能应对接待,不用跑来跑去,大大节省了人力。
二楼只允许女客进入。
许含章在一上楼的位置留了一处小茶厅,供客人休息使用。茶厅旁边是一处L型柜台,用来展示高端些的产品。
柜台旁还有一间雅室,用于试妆。
杨氏看了一圈说道:“大丫,铺子里就咱们两个人肯定不够,上次来应聘的几个人,你有没有问一问?”
许含章笑道:“放心吧二婶,上次来临安的时候,我就跟敏儿打好招呼了,等咱们开业,她就过来给咱们做伙计。”
招女伙计的铺子不多,大多数女人家只在屋里坐在缝补或浆洗的活计,不过那样的活赚的钱不多,又十分累人。
崔敏儿上次便想留在馥春阁,奈何没成,这次馥春阁开到了临安,她自然很乐意前来。
再者,许含章仗义相助,让她姐姐的死得以大白,二人如今可不仅仅是掌柜与伙计的交情。
杨氏点头,“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三人从铺子出来,就去了菜市。
明天许含章就及笄了,按照这里的习俗,是大日子。
家里还要来许多客人,买的东西自然少不了,好在许修义力气大,扛了一大袋子菜肉连气都不喘。
回到家,众人依旧在各自忙碌。
前院是公孙御带着百里他们三个在住,杨氏一家人住在二进院子,三进一排后罩房被改成了库房,平日制作香货也在这边。
晚上吃过了饭,百里几个帮着许修义去收拾库房存料了。
杨氏去给宝姐儿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