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济心中疑惑,嘴上却不好问出口,只道:“许掌柜心存正义,乐于助人,刘某怎会怪罪?”
许含章闻言屈膝一礼,“多谢刘大人,只是熏香一事,还请刘大人帮忙掩藏一二,若是传出去,恐另他人心生疑虑。”
若是让其他人误会,觉得这熏香会令人迷幻自残,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之前许含章跟公孙御试香的时候,小二就没事,沈进的反应这么大,完全是因为他自己恶事做的太多了。
刘济连忙答应:“放心,刘某绝对不会将此事透露出去,到时便说沈进酒后中风发狂,才道尽所行恶事。”
说罢,他亲自取了那只铜铸小香炉交给公孙御。
公孙御朝他微一点头,陪许含章等到沈进止住了血,得以保住性命的消息传来,才带着她离开。
崔敏儿作为当事人,要留在刘府协理办案,没有跟着他们一起走。
等到了无人处,许含章才松懈了精神,闭目靠在大树上长长呼出一口气。
公孙御也不说话,就在旁边默默站着等她。
直到许含章自己梳理好了心情,他才轻声开口道:“走吧,我们回去。”
许含章与他走在夕阳的余晖中,看着被拉长的,并肩而行的两道影子,说:“方才多谢你。”
看见沈进浑身抽搐躺在血泊里的那一刻,许含章不得不承认,她还没有强大到能够无视人生死的地步。
就在她心神差点失守的刹那,公孙御修长而有力手掌握住了她的手臂,温热的力量传递到她的身体里,将她散乱的心神给牢牢的护住了。
她看向他,“我没有考虑周全,只凭着一腔热血就冲动出手,这次是惩治了恶人,下次就不一定会有这么幸运的事了,兴许会连累无辜的人,也可能会伤害到自己。是我高估了自己的,以为自己什么都能承受,能做到旁人做不到的事,可事实上……如果没有你的帮忙,我完全不行……”
公孙御见她一副“每日三省吾身”的样子,清冷的眸子里,溢出几分笑意。
“说这么多做什么,既然感激,便好好想想,拿什么来谢我。”
许含章的煽情被他这句话通通堵了回去,她瞪着一双眼睛看他,只觉得这个好看的过分的脸有些可恶。
公孙御见她瞠目结舌的样子,并不准备就此放过,“怎么?你只是随便说说?”
“当然不是。”许含章心道这个公孙御不知道又在打什么注意,便敷衍道:“我还没有想。”
公孙御岂能看不出她的敷衍,说道:“那你现在就想。”
许含章惊愕的看着他,“哪有人这样的,追着人家要报答?”
“是你自己说要谢我,怎么反过来成了我的不是?难不成,你还想恩将仇报?”
许含章被他这么一打岔,什么感慨都没了,咬牙瞪他:“我想不出来,要不你自己想一个。”
“那我想好了。”
许含章气的磨牙,“你这是一早就想好了吗?”
“差不多吧!”
许含章一脚冲着他的小腿踢过去。
公孙御的身手,哪里能让她得逞,稍微一侧身就躲过了她这一脚。
许含章没踢着他,却抻到了自己的伤处,疼的一咧嘴。
“你受伤了?”
公孙御面色一变。
许含章轻轻用手揉了揉腋下的肋骨,说道:“那个沈进被推下水没有声张,却悄没声的等在那里,我从窗口放香炉的时候,被他一把捉住了手腕,肋骨这里就卡在窗棂上,狠狠撞了一下。”
公孙御脸色变得难看,抓住她的手挽起袖子一看,手腕也青了一圈。
“哼,这回有了教训,免得下次逞能。”
许含章看他一脸不悦,紧追几步倒退着走在他前面,“诶?你这人!我还以为你要关心我几句,还会帮我瓶跌打损伤的药膏什么的!”
她比公孙御矮上许多,这么仰着头与他对视很是累人,又是边走边说,一不留神,脚上绊了一下。
公孙御反应快,伸手一捞,便将她捞在了怀里。
许含章的脸撞到公孙御的胸口,一股极淡的松香味道传来。
感受着腰上传来的力量,身体里的血液蹭的涌上脸颊。
虽然之前也被抱起来过,但这么面贴面的抱抱两辈子加一起也是头一回。
她甚至能清楚的听见自己心跳的扑通扑通,仿佛怕被公孙御发现似的,连忙往后一推,脱离了他的怀抱。
公孙御怀里一空,缓缓放下手,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