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你们又伪装那胡骑劫掠商贾了?”袁逢看似无意,实则有心的随口这么一问。
“这…”
颜良还想解释。
袁逢面色一冷。
“我跟你父亲说过多少次,伪装胡虏劫掠商贾,这种事情少做,一不小心就会引起上面的注意,要压下去颇费功夫,你父亲却还是一意孤行,唉…让老夫说你什么好?”
“袁伯父…”颜良面露苦涩。“河东解良那边的百姓都被榨干了,没有油水可榨了,若是不动动商贾,那…”
讲到最后,颜良的余光瞟向院落中的一个个箱子。
意思再明白不过,不劫掠商贾,这些哪来呀?
袁逢摇了摇头。
外人看起来,他们袁家四世三公,光鲜亮丽,可事实上他们更缺钱。
“千万小心一些。”
劝了一句,袁逢就打算进屋。
颜良连忙补充道。“袁伯父,倒是遇到一件小事儿。”
唔…
袁逢脚步一顿,他想到了,否则…颜家也不会这么早的送来孝敬。
“什么麻烦?”
“是…是此前的‘胡虏’本打算劫下一名女子,怎奈有几个多管闲事之徒,将这女子救了,我们查到其中一人,将他给…”
不等颜良把话讲完。
“唉…”袁逢无奈叹息。“又做这等事儿!”
“袁伯父,我们也没办法呀。”颜良继续解释道。“可除了查到的这一人外,还有个黑脸的,他往司隶来了…”
“黑脸?”袁逢一怔,他想到了,今日下午巷子里,玉林观主柳羽身边的那个黑脸大汉。
不会这么巧吧?
面颊上露出一丝惊吓,可很快,袁逢又恢复了神色。
“咳咳…”
他轻咳一声,“这件事儿我会留意。”
“多谢袁伯父,侄儿告辞。”
颜良拱手行礼,旋即,快步走出了袁府。
就在这时,屋内的袁隗缓缓走出。
袁逢抬眼望向袁隗。“方才那颜良的话,次阳(袁隗)可听到了。”
袁隗颔首,“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他眼眸一冷,“方才尚书台还传来消息,陛下敕封荀或为河东督邮掾,监察河东诸县,恰恰又碰到这件事儿,这可不是个巧合。”
“你的意思是?颜良口中那黑脸大汉找到了柳羽?”袁逢一下子变得警惕了起来。“次阳,你说那柳羽是不是冲咱们来的?”
“不像!”袁隗摆手。“他哪里知道,咱们袁家与颜家的关系,只不过…不可不防。”
“我这就去告诉颜良。”袁逢慌忙道:“让他跟他爹在河东郡收敛一些,还有秦家、还有那文丑,特别是那假扮的胡骑。”
“还不够。”袁隗语气冰冷。“让他想办法堵住当地人的嘴!”
“当地人不是傻子?他们做的这些恶事,当地百姓心知肚明,只是没有揭发罢了,而这种事儿要么不揭发,一旦揭发,根本就不可能捂住!”
呼…
袁逢重重的呼出口气,突觉责任重大。
他刚想迈步去追颜良,袁隗再度喊住他,意味深长的说道:“兄长,如若真的到万不得已,那该舍则舍!”
“依我之见,未必会到那一步!”袁逢转过身,“区区一个督邮、一个道人而已,难不成,就凭他们,还能把河东郡的天给捅翻了不成?”
留下这么一句话…
伴随着“踏踏”的脚步声,袁逢消失在了此间院落。
唯独剩下袁隗与一地的箱笼。
“唉!”
他叹出一口长气,一边看着这箱笼中的金银,一边感慨道。
“一切都是为了解除党锢!”
是啊…
袁家需要钱,需要钱去扶持起一个看似凶勐,可实际上羸弱不堪的“庞然大物”,他要借着这“庞然大物”,去反逼朝廷解除党锢!
这些…
这些哪一项能离开钱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