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认识的那个人也是这样啊。”
说话的女人叫冯娟,她在凌水县方子街街道居委会工作,刚才她从怪头人的诸多怪脸上,认出了一位她街道的居民。
那人叫孙虹云,五十七岁,是县二小的一名校工,属于退休返聘,之前,她曾经在学校里当了二十来年的老师,连动荡那阵子也没有受影响。
在方子街孙虹云算是个传奇人物,她人也挺善良,街上有孩子在二小上学,一般都是她顺路帮着送到学校,下班时再顺路给接回来。
这看着是个顺路的事,但是天长地久的做到也不容易,街上的人都受过她这份帮助。
因此,孙虹云出事的时候,街上人又是震惊又是难过,她家儿女都在外头,还是街道出面帮着操办后事,过了好些日子,她儿女们才赶回来。
“说起孙阿姨的事儿,那奇怪程度,跟刚才这大妹子说得那人也差不多,她下班的时候,帮着接孩子,那天学校有活动,耽误了时间,正好有班班车路过,就让孙阿姨带着我们街上的几个孩子一起坐车回来,结果就出事了。”冯娟说起这事,也是满脸不可思议。
孙虹云的意外比吴师傅还要离奇。
她把孩子们都送上车,又突然想起,自己有件东西没有拿,就转头小跑着去拿东西,明明是走熟了的路,她却眼睁睁看着学校的铁门,一头撞上去。
当时送到医院就不成了,好多孩子目睹这一幕,吓得尖叫痛哭。
目击这一切的还有司机和几个同事,所有人都不理解,他们说,明显看出孙阿姨是在躲着大铁门,结果还是撞上去了,这事儿谁都没想明白。
游客们接连听了两宗奇怪的死亡事件,着实有些不解。
意外这种东西,每天都在发生,可若是同一个地方,不同的人都在同一个时间段里发生这种离奇的意外,那很可能就不是意外了。
就连玄元震听完都是面带深思。
“这些人应该都是被拉了替身,既然你们在刚刚那个替鬼身上找到他们,那就说明,他们的魂魄都是被这家伙给吞了,没办法,回不去了。”玄素九摇摇头。
人死无法复生,像是这样而死,连魂魄都不全,说来也确实是惨。
玄元震在一旁,眼睛眯着,不知道琢磨些什么。
这群游客很快就被金元宝劝着,和村民们一起下山,到几家开放住宿的乡亲家休息了。
就连沈全花和李菲也先下山休息了。
玄元震却把他们都叫到东殿。
这里原来当厨房用,等玄青松他们搬进后院之后,将这里只是简单粉刷一番,平日里还空着,后来往来的香客多,又把这里搁上桌椅板凳,给来的客人们倒杯水歇歇脚,完全成了休息室。
“凌水县情形不对啊。”玄元震抱着茶缸喝了一口。
“师爷,你以前去过凌水县?”玄素九问他。
“那是个好地方,她们说那个乱坟岗,是现在人不懂门道,正因为有了那么一块地方,才调和了那县城地域布局中的煞气。现在把坟平了建了厂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明白人给指点过?”玄元震摇摇头,说。
玄青松和玄青石两个人心思都不在这些事上,听师父这么说,也没品出别的意味来。
可是玄青流、金元宝这两个,心思却很灵活。
“师父,这县里怎么可能请了明白人?如果请了,哪会是今天这个情形?”玄青流忙说。
“没错没错,那几个女游客说话的时候,我听了,当时平坟都没选日子,厂里找个不下雨的天,就带着人去自己挖的。而且挖坟的时候,有些尸骨没人认领,统统一把火给烧了,听说这事,还引起了周围居民们不满。”金元宝也跟着点头。
“那就是没请人看了?那块地方,如果不好好请人镇住阴煞,盲目开工动土,那县城原本就布局不好,缺了一个角,再把乱坟岗挖了,四个脚的桌子缺了半边。”玄元震脸上露出惋惜的神情。
凌水县是个老县城,听说得有五六百年的历史了。
在古时候,他们这一带穷山恶水,环境艰苦,能到这里来生活的人九成都是在别处活不下去的。
那个时候隔些年就遭一次乱世,种荒芜之地没人管,有人迁来这里,有本事过活,就生存下来。
最初那必然是有个落脚地就好,渐渐到后来,有能力生存下来的人,到这样的时候,慢慢也咐考虑一下其他的,比方说住的村落风水布局对不对?利不利于子孙后代?
迁居至此的人中自然是有能人,这些历经了时光留存下来的县城村落,大致都能保持一个平衡,渐渐繁衍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