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长得帅?”于澄觉得不太思议。
“不是。”
“那是什么?”
“就因为,我是我吧。”贺昇淡声回答。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
于澄一怔,这会的她还听不懂贺昇的话,以为他是在自恋。
后来她才懂,有时候你什么都没做,什么原因都没有,仅仅因为你的姓氏,背景,就要无端承受很多人的恶意,成为别人为了吃口饭而被牵扯其中的无辜者。
“后来呢?”于澄问。
“家里出面的,不清楚。”
“噢。”她点头,没再问什么,隐隐约约感觉到,贺昇好像真的不太普通,不是单指成绩好长得帅有点钱的那种不普通。
手机上江眉颜发来消息已经到机场门口了,贺昇把她送过去。
机场门口的灯光下,鹅毛般大的雪飘落下来,江眉颜的小腹已经明显的隆起来了,坐在后座,看见贺昇也只有一瞬的惊讶。
“有人接你吗?”江眉颜问他。
贺昇把于澄的行李递给司机,礼貌性地点下头:“还没告诉家里,待会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送你一程。”江眉颜望着他说。
贺昇一怔:“谢谢,不用了。”
两人告别后,路上,于澄坐在后座打了个哈欠。
“困了?”江眉颜看向她。
“还行吧,飞机上也睡了一会。”
“回去再睡吧,你跟他一块过来的?”
“嗯。”
停顿半晌,江眉颜才说:“张姨说你这段时间经常后半夜才回家,是在他那?”
“嗯。”于澄承认。
怕江眉颜误会,于澄添一句:“就在他那做试卷刷题,没干什么。”
江眉颜点头。
于澄对她的态度有点惊讶:“你竟然信?”
“嗯。”既然是那家的孩子,那在做事的分寸上,她不用多担心。
“不过妈妈还是那句话,不是真的喜欢就别去招惹他了。”江眉颜皱眉:“当然,妈妈不希望你是真的喜欢,现在谈这些,你们都还太小了。”
“为什么?”
“因为未必能有好结果。”江眉颜的语气很平和,就像在说今晚的菜多放了盐。
她见过的事,走过的路太多,四十多岁的人与十八岁的人心境是完全不同的,也早忘记了身为少年的勇敢与热忱。
半天,于澄也就敷衍地“噢”了一声。
回到京北以后,于澄被江眉颜带着见了几位老师,履历都发着金光,在国内或者国外油画造诣上都有不小的成就,这就导致她年前一直都没空出去玩,不是在画画,就是在买颜料画画的路上,要不就是被带着参展。
贺昇好像也忙,经常上午发的消息晚上才回,两人就打过一次电话,平时都是这种南北半球式断断续续的联系,竟然出奇地还算默契。
一直到大年初三,于澄才有腾出空来,约贺昇一块看电影。恰巧他那边的事情也告一段落,也有时间。
京北的雪早就停了,路上行人匆匆,只在一些绿植上还停留着未融化的雪见证这个冬天。
两人约在一家商场门口见面,于澄到的时候正好是中午,刺眼的阳光打下来,离得很远就看见贺昇靠在路灯杆子上,戴着棒球帽垂头望着路面,身边站着一个女生一直试图和他说话,烦得他眉毛都拧在一起。
凭心而论,于澄一直觉得贺昇修养很好,不是真的心烦得受不了,不会表现出在脸上。
直到走近,两人才发现她。
“来了啊。”贺昇抬起头,不咸不淡地说了句。
“嗯,这儿太堵,我骑共享单车过来的,够快了。”于澄嘴角扬起个弧度,她确实比约定好的时间晚了有一个小时,挺不好意思的。
“她是谁啊?”一旁的女生轻声问道。
于澄低头看向她,原本以为是头脑发热就死缠烂打的路人,看来两人本来就认识。
女生巴掌大的脸,一双秋水般的眼睛,很好看,跟于澄完全不一样的那种。
要是把她比作小白兔,那于澄就是狐狸精,看着就不太像个善类,就算乖一点,也让人无端觉得是装出来的。
“朋友。”贺昇说。
于澄睨他一眼,对他这个说法不太满意,上挑的眼尾带着调侃:“朋友可不会接吻。”
贺昇瞧她一眼,没说话。
周秋梓的神情出现慌乱:“那......你们,你们什么关系啊,怎么可能呢,不可能......明明贺伯伯说的,他没有......”
这人话说的断断续续,于澄耐着半天也没听出个所以然。
“走吧。”于澄说。
“嗯。”贺昇抬脚准备走,不打算留在这继续浪费时间。
“那个,我能一起吗?”周秋梓眼巴巴地出声问。
贺昇回过头,声线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