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嘉宾?”贺昇回过头,眼神带上点好笑:“别说是你给他起的名字。”
“嗯。”
“怎么跟非诚勿扰是的。”
于澄切一声:“你这奥特曼也没好哪去。”
“这怎么不好。”贺昇又摆出幼稚的语气,刻意拉长了尾音:“它是光诶。”
猫还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成为光,对不对啊奥特曼?”
“......”于澄无奈:“这是我在门口便利店捡的,橘猫样子都差不多,你别认错了。”
“嗯,没认错。”贺昇边说边把奥特曼的爪子抬起来:“它一直养在我外公那,就在南区那边,小时候它左爪子被路边的玻璃碎片划伤过,这是留下的疤。”
“噢。”于澄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觉得有缘分,又觉得舍不得。
“它是你微信头像上的那只?”
“嗯。”
“挺会给自己找主人啊,找澄姐这儿来了。”贺昇屈膝坐到沙发上,把它放在自己腿上给它轻轻挠着脑袋。
贺昇头一回到女同学家里来,有点好奇,也有点不好意思。客厅角落的一个玻璃柜里摆满了奖状和奖杯,本来以为是她哥的,等到贺昇抱着猫过去看,才发现绝大部分写的是于澄的名字。
就是奖状上最早的日期也在二零一四年那会了。
于澄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出声解释:“我小时候其实也算是个学霸。”
“嗯,看出来了。”贺昇还在看,语气诚恳,没有丝毫讽刺的意思:“真的挺厉害的。”
“是吧。”于澄好久没被人这么夸了,也跟着点头,贺昇的分寸感很好,没有刨根问底问她后面怎么不学了,真要问,她也不知道怎么讲,都是些陈年烂事。
两人在楼下没什么事干,于澄就领着贺昇在客厅逛了一圈,介绍完后,她回过头来问他:“你要不要去我卧室?”
“嗯?”贺昇眼皮子垂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舌尖轻轻舔下后槽牙:“这样不好吧。”
于澄往旁边的一间房门指了一下,说道:“阿姨住在那,我怕她突然出来,有点不好解释。”
“......”
“噢。”贺昇说不上来是什么表情:“成,那澄姐带路吧。”
于澄卧室在二楼,挺大的,有六七十平,除了一个飘窗,还有一个复古铁艺半圆形的室外小露台。
贺昇一进去就闻见一股淡淡的清香味,这味道他之前在于澄身上也闻见过,靠近的时候就能闻见,似有若无的。
不知道什么花的味道还是香水的味道,反正他觉得挺好闻。
“随便坐吧。”于澄说。
“嗯。”贺昇也不客气,随手拉开椅子在书桌前坐下来,拿起桌面上写的七七八八的几张试卷,是上周数学组主任刚建议他们买的,他评价道:“挺用功。”
“那可不。”于澄坐到床边,两条白皙的小腿晃来晃去:“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啊。”
贺昇笑了一下:“你最近思想觉悟怎么这么高了?”
“明明一直都很高。”于澄不服输地反驳道。
几句话侃完,两人安静下来才觉得气氛有点尴尬。
十八九岁的年纪,暧昧不清的关系,深更半夜地待一间屋子里,怎么着都觉得别扭。
于澄手机上的消息还在叮叮咚咚响个不停,全是卡着点给她送生日祝福的,一排的红色小气泡,有些微信好友甚至连备注都没有,于澄都不知道是谁,也都没回,看了一眼后就收起来了。
这些祝福跟昇哥这波操作比,都弱爆了。
两人坐在对面互相对视,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总不能坐下来拿出两套试卷一起刷。
贺昇别开眼,稍微打量了一下四周,于澄的房间是标准的女孩子的偏好,粉色打底,墙壁上羽毛,水晶帘,各种装饰品都有,跟她表面性格不太搭。
不过贺昇有时候也能感觉到,于澄就嘴巴厉害,其实怂的不行。
窗外树叶沙沙作响,靠书柜那一侧的墙壁上悬挂着一把尤克里里和一只小提琴,贺昇伸手把小提琴拿下来,试了两下弦,还能拉没坏。
“学过?”贺昇问。
“嗯,但就上了两节课,觉得难,就没继续了。”
小时候江眉颜给她报过很多个兴趣班,到最后叫她坚持下来的也就素描和油画。
“想不想听一首?”贺昇边调弦边问,低着头模样专注认真。
于澄笑盈盈的,眼睛很亮:“当然想啊。”
贺昇点头:“好。”
调好弦后,他拿着小提琴推开门走到露台上,朝于澄招手,叫她到外面来。
他没谈过恋爱,连个暧昧对象也没有过,不知道怎么跟女孩子相处更好,但他觉得此时此刻多少得有个氛围感。
曲子不能随随便便的拉,拉了就得让澄姐能记住一辈子。
记住他是一个浪漫的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