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修燃盯着尉迟渊,愤恨全部转化成了一种欲望和兴奋,想要亲手将人毁掉的兴奋。
尉迟渊从偏殿离开,第二天才重新找上澹台安,他在书房里作画,澹台安便立在堂下。
“昨天的事,可是他逼迫你的?”
上一世尉迟渊也问过同样的话,还被屈修燃听了去。
可这一世的澹台安没有说话,没有承认也没否认。
“你自己心里很清楚,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不管是感情也好,还是单纯的欲望也罢,都是无情道的大忌。
第二天大师兄在书房里研墨,澹台安被尉迟渊罚抄写典籍,好像还挨了戒板受了伤,虽然外人都不知道他是犯了什么错,但却是一整天都没有人看见他。
尉迟渊的字迹苍劲有力,写字作画都是一绝,他人也好看,光是站在那里也赏心悦目像是一幅画。
大师兄眼里的师尊几乎是完美的,在师尊身边做事他也会觉得享受。
只是今天他注意到,师尊手上似乎受了伤,有着很清晰的牙印,在几乎完美的人身上就凸显的更清楚。
“师尊,您的手怎么了?”
“顽犬所伤。”
大师兄欲言又止,那牙印怎么看也不会是狗,分明就是人的牙印。
他几乎就立刻想到了屈修燃。
作为唯一被关在院子里的人,除了屈修燃这疯子一样的家伙,似乎也没有其他人有可会伤到师尊了。
屈修燃咬了师尊?光是想象一下画面,大师兄就有点接受不了。
屈修燃被关的屋子里沉沉睡了一晚上,这项圈似乎有压制人的体力和精神的作用,他始终没什么精神。
期间左樱也有来看过他,见到他这个样子,问道:“需不需要救你出去?”
屈修燃摇摇头,靠在墙上摆弄自己的指甲:“我还没有找到想找的东西。”
尉迟渊的住处设有结界,即便是左樱也无法来去自如,想要见屈修燃一面变得没那么容易。
“需要我通知你娘吗?”
屈修燃依旧摇头:
“你继续帮我看着澹台安,看看他最近都与谁见了面,还有……”
屈修燃眼睛微微眯起,笑起来就像是玩弄猎物的猎人:“你对他说,我很想见他。”
住在尉迟渊倒也不需要他有什么精神,在这破院子里的日子比在他自己院子里还要轻松,除了有些冷以外,其余所有事情都不需要他操心。
他一直在床上窝到了晌午,感觉身体稍微温暖起来才起床,开始在偏殿翻找典籍。
这里是平常尉迟渊和澹台安处理宗门事物的地方,书很多,重要的书应该也不少,总会有和禁地相关的记载。
他懒懒散散躺在床上,将书本一页一页翻过去,绝大多数只要翻看一下就知道与禁地无关,屈修燃这人被侍候惯了,翻完的书又不可能帮忙收拾,乱八七糟扔了一屋子,没多久功夫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到了下午大师兄来给屈修燃送东西,才刚一进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了惊。
往日里被珍惜对待的典藏此时被屈修燃拿来铺地,有的书页都已经散开丢的到处都是,分不清哪本是哪本,有的书页上还泼着茶水。
他几乎立刻吼出了声:“你是属狗的吗?你为什么这么能拆家?”
可说完他立刻又想起了师尊手上的牙印,感觉一阵阵冲击和不敢置信。
屈修燃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修为也不比大师兄差呢,被关在这破地方不能回去上学堂,难道还不能看书吗?”
大师兄深吸了一口气,倒是没想到屈修燃有什么目的,只觉得这家伙不满意师尊的管教,故意将这里搞的乱八七糟,只想赶紧交代完了自己的工作赶紧离开去和师尊告状。
他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面上:
“师尊让你抄写典籍,写完了才能回去。”
除了厚厚的一摞子宗门规训,还有一些乱八七糟的书,屈修燃看着便是一阵头疼。
大师兄自小在师尊身边长大,他本身对于屈修燃没有其他人那样了解,自然也是不像其他弟子一样害怕的,注意到屈修燃脸上的神色,忍不住道:
“这些都是教你修真界待人接物礼数的典藏,没有礼数就无法得到他人的尊重,你一直这幅样子,学不会东西,大家是要瞧不起你的。”
屈修燃淡淡:“废书。”
“你什么意思?”
“想要大家瞧得起你,把他们打服了不就行了,用得着那么麻烦。”
“真上了战场又不可能去和妖精念你们宗门里的经,不能谈诗论道,不是废书是什么?”
大师兄想要出声反驳,一时间竟也不知道从何反驳:“我不和你争辩,总之你要是想出去,就得把这东西抄完。”
他一同拿来的还有一个精致的小手炉,屈修燃不理他的满嘴正道,从一堆乱八七糟的书里把它捏起来:“这谁让你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