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修燃又躺了会儿,左樱最后给他喝的药有镇痛的效果,他身上没那么疼了,就从床上起来:“走吧,看看热闹去。”
因为白天发生的意外太多,为了保证世家子弟们的安全,今天晚上的夜猎尉迟渊也会出现。
屈修燃出现的时候,周围的议论声比平常还要更加杂乱一点,往常只有他们宗门里的人深刻了解到了屈修燃的强悍和跋扈,但今天山洞里的场面,可算是让其他宗门里只闻其名的修士们开了眼了。
不过山洞里的传闻什么版本都有,更多还说屈修燃本人并没有能耐的,说是盛玉杀了妖兽后身体虚弱,屈修燃趁机偷袭了盛玉,才会坐收渔翁之利。
“白天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来参加比赛吗?”
“他现在已经掉到了三十多名,想要赢也没那么容易,除非能单独射猎一头高阶妖兽,不过以他的修为应该也很困难吧。”
“就是可惜了盛玉,分明是无出其右的天才,被屈修燃这断袖祸害到床都下不来了。”
山洞里的事情被传来传去,最终就落了这么个版本,整个盛家都在传屈修燃和盛玉的关系。
偏偏当事人悠哉悠哉地又来参加比赛了。
屈修燃没有管其他人说什么,他一眼就看到了狩猎场内的尉迟渊,端坐在台上的人周遭有一圈帷幔,看不清脸但却能看清身形,视线里的人逐渐和梦境重合起来。
屈修燃在梦里对着人的恐惧好像已经根深蒂固,光是看着身影都能回想起疼痛。
他最近一直在回想系统给他的梦,有时候无法理解梦里的自己,从小到大屈修燃一向不懂服软,就算别人有能力压断他的脊梁骨,他也绝不会下跪求饶,可梦中的他却甘心承受了一切伤害,去求着别人放过自己,这和他一丁点都不像。
屈修燃拉弓上箭对准尉迟渊的方向,是个蓄势待发的姿势。
他不知道里面的人能不能看见他,片刻又浅浅一笑,模仿着箭射中的声音:“咻——咚。”
夜猎很快开始,多数世家子弟还是选择了更为保险的中阶妖兽,只有屈修燃和盛泽一行人才直奔山上。
“小主子,你看没看盛家给出了的高阶妖兽的提示?这家人还说什么正人君子,提示就只给了自家人,只有盛泽知道。”
石栗这人倒是机灵,到人群里转了一圈就收集了新的消息回来:
“说是蜘蛛成精,曾经屠杀了盛家附近的一整个村落,刚好路过便进去管闲事的盛玉也险些死在了它们手里,特点是会伪装。”
“这只虽然不是差点杀死盛玉的那一只,但修为整体来看是差不多的。”
石栗胆子不大,但还是想跟着屈修燃:“盛家这穷乡僻壤,还真是什么乱八七糟的玩意都生的出来。”
屈修燃若有所思,没怎么回话。
这么大一座山,能找到一两只高阶妖兽并不容易,但想要遇见同样在找妖兽的熟人却不难,也可以算是冤家路窄,盛泽就恰巧和屈修燃走到了一条路上。
这人一开始还并未注意到屈修燃,只和周围的几个小辈说着话。
“骗你们干嘛?我亲眼所见,我哥把屈修燃那妖孽按在地上打得奄奄一息,你们方才没看见吗?那家伙嘴巴上头还有伤口呢。”
屈修燃摸了摸自己嘴角的伤口,他一觉醒过来什么事都不记得了,以为是在撕碎妖兽的过程中受了伤,不过听盛泽这意思,伤口倒更可能是盛玉留下的。
这就有意思多了,屈修燃心思转的快,他又有借口去找麻烦了。
“你少骗人了,要是真的像你说的这样,为什么他什么事都没有,你哥反而卧床不起了,现在宗门里大家都在说屈修燃是个断袖,玩弄了盛玉……”
有个年纪小点的少年看样子还不懂得趋炎附势,一直在反驳盛泽。
“因为他是邪魔歪道!正道靠的是修炼,他靠的是吸人精气,所以才恢复的那么快,至于我哥,那是在和山洞里那么多妖兽打斗的过程中负伤了。”
“不然那么多妖兽是谁杀的?难不成还能是屈修燃吗?”
这话倒是稍微说服了周围几个小孩,大家也没见过什么世面,看起来屈修燃长得不男不女,也不像是那么厉害的人。
“确实还没听说有谁能一个人杀那么多头妖兽的,不过你哥确实很牛,是个领头人选。”
盛泽哼笑一声,终于满意了。
他手里还掐着个方位盘,这是进山门之前他娘给他的,也算是个作弊的利器,说能看见山上高阶妖兽的位置,他娘的本意是自己家孩子修为低,看着点位置躲着走,但没想到盛泽反而是用这个去寻找高阶妖兽的位置了。
他实际上也不能说不害怕,只是因为白天和盛玉一起走的时候逃跑了,事后越想越觉得憋屈,盛泽一直把盛玉当成榜样,可盛玉能做到的事情他却做不到。
这也是他鼓起勇气来猎杀高阶妖兽的主要原因。
只是这时候盛泽一边揉了揉眼睛,一边确认这罗盘上的位置,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