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顾白悬空的双脚不自在的动了下,雪貂从他手中跳走然后把放在一旁的热饮推了过来。
古灵精怪。顾白点了下雪貂的小脑袋,才把杯子重新放回手里。
很快的罗恩就回来了,他手上拿着一罐药回来,接着半跪在顾白的面前将他的脚放在他的膝盖上。
“我帮你上药。”
“嗯,谢谢。”
简单的对应之后两人又没了话题,顾白被发现想隐藏的冻伤,此时自然没有话可以说。而罗恩则是在观察顾白的冻伤状况,看完后才把药打开。
顾白对于这样的氛围有些不适应,但这个时候他也不敢对着罗恩打闹——毕竟,他知道这是对方在担心他。
罗恩就像是知道顾白在想什么,看脚上的冻伤没有很严重后他绷着脸才稍微缓和下来,主动朝顾白说话。
“那个小哨兵?你为什么把未成年带上战场?”罗恩替顾白冻得发红的脚尖抹上膏药,“这是违反帝国法律的。”
“这个虽然是有点问题但他们都是经过合法程序的。”顾白想了想,“他们也是自愿的,基本上没有强迫的意思。”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在问你。”罗恩说着,“为什么‘顾白’做了他最不喜欢的事情?”
“??”
顾白闻言沉默了下,捧在手心的热饮还隐隐约约散发着热度,原本被冻的几乎没有知觉的双脚在罗恩的手心里也渐渐有了温度。
后知后觉的麻疼从伤处传了上来,不怎么舒服,但对方的动作太过于轻柔以至于顾白产生了一种‘真的不疼’的错觉。
“不想说也可以不说。”罗恩歪着头看着顾白,“只是好奇。”
“不是的,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我只是在想该怎么和你说明。”
“有隐情?”
“大概,算是有一点吧。”
顾白组织着语言,“确实在最后战役之后,帝国很长一段时间禁止未成年投入战争,毕竟当年的战争消耗了很大的民生,比起继续增强兵力、民生再不处理的话很快就会崩溃。”
“所以帝国在前几年,很大一部分的重心都在民生。”
顾白顿了顿,他转过头问罗恩:“你知道当年污染源出来,各国签订的止战条约吗?”
“知道。”罗恩玩着顾白的手指,“当初我入军队,刚好就是条约签订的那一年。”
“对,因为污染源的状况太严重了,于是不得不让整个大陆都联合起来对付。”顾白继续说着,“但这个条约,要到期了。”
“帝国、联邦全都决议不继续签署。”
帝国在富民的状况下,为了让民生得到大量的恢复,于是在物资上被联邦牵制了很多。
这几年不止一次被吃豆腐,同时联邦的手也开始往帝国的内部探入。
和平只能建立于有着共同敌人的情况下,水火不容的国家,开战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除了国家有开战危险之外,帝国同时开始了一场让人有些诟病的实验——将未成年的哨兵投入战场,去激发他们浅在的可能性。
明明不是污染源盛行的时候,也不像二十年前情况还没控制的状况,但不知为何这微妙违反人道理念的实验还是进行了。
顾白没有办法阻止,只能尽量照顾被分配到他这里的孩子。
“政治操弄,人民永远都是他们权利上的牺牲品。”
顾白轻轻地说着,然后收起手指握住了罗恩,“我喜欢和平,在污染源来未完全解决的情况下,帝国和联邦再次开战只会让这片大陆变得比十年前还要惨烈。”
“所以你要的是什么?”罗恩微微侧过头,“这些不应该是你要烦恼的事情。”
对罗恩来说,他的战场在十年前就结束了。他认为而顾白该烦恼的该是他冻伤的身体、爱乱跑的精神体、精神图景还没有恢复的可怜黑暗哨兵。
——对,他应该要烦恼我。
罗恩在心里又说了一次,然后他将下巴靠在顾白的膝盖上。
第20章 仅属于他的温柔(五)
他把顾白的脚放在怀里弄暖,狐耳摆出飞机耳的样子。
“你好像很辛苦。”
顾白看着这样的黑暗哨兵,最后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对方的头。
“他是这届最优秀的哨兵。”顾白对罗恩轻声说着,“但这样的孩子,终究不适合来到战场上。”
“你说过他是志愿来的,这也不是你能决定的事情。从他的眼神看得出来他并不是脆弱的哨兵。”罗恩听见眯起眼睛舔了下唇,“而且你很照顾他,他被你保护的很好。”
罗恩勾了勾顾白的手,哨兵暴露在低温下显得有些苍白的手指依旧灵活。
“多给了一些关注而已,毕竟是他自己选择的未来。”很少会说出真心话的顾白,然后他带着一丝得不好意思和他的哨兵小小声的说着,“这里我最在意的哨兵是你,所以你别跟他闹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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