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原以为他会在进到收容所就看见他匹配的黑暗哨兵,但没想到他跟着引导的机器人走往了另一个方向。他猜想这个哨兵的状况应该真的很不好,所以才会被关押在这么深的地方。
“不会有安全问题吗?”顾白想了想,“还有限制一个哨兵在这里,不会有人道问题?”
“帝国并没有限制哨兵的人身自由,是他签署自愿单在这里的。”机器人尽责的解释着,“一般来说从冰封中苏醒的黑暗哨兵本人不会随意出来,十年来他只醒来过三次,每次苏醒的期间也很少申请外出。”
“原来如此,了解了。”
在还没进到房间内时,他就已经感受到哨兵的精神力。
有些烦躁、焦虑但还不至于失控。只是因为太强大导致于所有人都感到不适,所以连接送都只能由机器人代替,这种压力应该没有几个哨兵向导可以承受得了。
“他的状况比我想像中还要糟。”顾白站在哨兵的房间外面,闭上眼感知着对方的情绪波动,“如果他已经和好几个向导配对失败过了,那基本上他已经对向导失去信任。再加上他精神力极高,冰封的时限也快到了吧?再这样下去没有办法抑制他的暴走的。”
“没错,这是他最后一次的匹配,如果再失败的话那帝国便会将他永久冰封羁押在收容所。”机械声和顾白说明着,“黑暗哨兵在上一个时代是最好的武器,但这个黑暗哨兵因为有参与到‘安抚舱’的实验,精神力的暴走率大幅提升,若是放任他在外面的话会造成人民危险。目前已半退役,基于对战士的尊重帝国是经过他的同意才将他冰封在这里的。”
“他曾是帝国最耀眼的星辉荣光。”
明明是机械的冰冷声线,但顾白却是从中听到了一丝惋惜和浅淡的唏嘘。
帝国不是那么冷血无情的国家机器,虽这个在大陆中以强大兵力为主的第一大国仍有着众多独裁国家有着的诟病,但在战争过后民生的状况已经改良很多了。
在以前这种状况的哨兵都会直接被舍弃掉,暴走的士兵只能独自被羁押在收容所中,如果没有向导去进行精神疏导他便会独自一人慢慢地任由精神图景崩溃。
那是一种凌迟,很少有哨兵可以从收容所康复出来。
但如今收容所的功用已经从监禁转变成保护——至少在顾白眼里,这样的进步是值得欣慰的。
于是顾白点点头,他回以一个阳光的笑:“虽然很难,但我会尽力的。”
整个人近乎纯白的向导眨了眨他金色的眼眸,接着亲手打开了黑暗哨兵的房门,里头昏暗的光线很快就将他的身影隐没。
收容所监视的镜头只到这里,哨兵和向导在初次面谈他们并不会进行干涉,在放置于匹配双方的生命仪出现警告之前,帝国都是已放任哨向自然结合为主。
以往并不是没有强制匹配,但这通常都不会达到他们所想要的最大效益。哨向之间有天然的吸引力,在长久的战争中帝国逐渐地意识到,最强的兵力永远都来自他们心甘情愿的结合。
于是虽是专制为主的国家,但在这里哨向之间的关系倒是比中央塔的匹配还要来得自由。
顾白踏入这个空间后,首先感受到的是窒息,庞大的精神力近乎让这个地方变成了真空的状况,他甚至还能闻到飘散在空气当中的信息素。
那是一点点的甜味,但分辨不出是什么味道。
明显是有使用大量地抑制剂,房间十分狭小,但对于一个哨兵来说这样的空间反而刚好。
他们的五感太过于敏锐,狭小的环境反而可以给他们安全感。
就像是凶猛但已经被训服的野兽,他们拥有强大的力量但只有在被关回自己的笼子时,才能得到真正的休息。
顾白总是对于哨兵有着天然的共感。
也许是因为他上辈子在战场上为太多哨兵进行精神安抚,他们的情绪都会和他产生共鸣。
所以顾白并不想要放弃这个看起来已经自暴自弃的黑暗哨兵,对方明显的情绪不稳定,虽然在资料上和现场的状况来看,他其实都仍是可以控制自己的。
和一般失控的哨兵完全不同,黑暗哨兵对于自己的自我约束简直就是登峰造极。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这个哨兵的报告,上头的数值烂的就像是在讥笑着这个哨兵怎么还没死一样,单单从现场层面来看,虽然精神力的威压很重但对方还是控制的很好,顾白甚至觉得对方是真的不需要向导的。
不过黑暗哨兵极强的精神力对于顾白来说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因此他轻松的踏入这个已经被哨兵划分为自己地盘的房间内,在昏暗的灯光中轻轻地咳了一声。
“出去。”声音带着阴郁和冷漠,“又派、向导?不恶心到最后、不罢休?”
房内的嗓音沙哑,像是很久没有说话有着不自然的停顿,但这个声音依旧好听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和他交谈更多。
顾白的步伐顿了下,但他并没有因为这冷冰冰的拒绝而止步,反而更进一步地将自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