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老爷愤怒不已:一向只有他做了错事连累旁人的份,这还是头一回旁人做了错事连累了他的。
这怎么能忍?季大老爷冷冷的看着季二老爷:更重要的是,他先前已经因为不同意这件事挨了一顿打了。
“慈父”已经将他打同意了。
眼下打都挨了,同意都同意了。莫名其妙的却因着季崇欢那兔崽子,又挨了一顿,季大老爷险些没气的背过气去!
“二弟,你怎的教的儿子?”季大老爷愤怒道,“我这做老子的都同意了,他一个做堂弟的凭什么不同意?”
耳畔听着季大老爷愤怒的质问,季二老爷挨着打,自己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我几时候让他不同意了?这言哥儿娶妻干我何事?”
他吃饱了撑着跑去掺和人家言哥儿的事,这不是讨打吗?
“这要问你那好儿子去!”季大老爷冷笑道,“我家言哥儿同人家姜四小姐天作之合,郎才女貌……哦不,郎貌女才的,哪容他这个妖怪来反对?”
即便棍棒加身痛的够呛,可这话还是叫季二老爷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不着调的大哥也真是的,为了不挨打,连这么昧心的话都说得出来?
不过……爹不愧是铁血儿郎,一棍子下来可真疼啊!换了他,他也能昧着良心说瞎话。
人家言哥儿都同意了,他这好儿子掺和什么?难道还想自己娶那姜家胖丫头不成?
季二老爷在一旁惨叫,季大老爷看的正在兴头上,忽地浑身一寒,察觉到一道冷冷的视线往自己这边看来,他一个激灵,顺着视线的来源望去,却见“慈父”打断了一根棍棒,正在一旁挑拣新的棍棒。
这眼神……季大老爷吓的一个哆嗦,忙在安国公挑选完棍棒之前大叫了出来。
“二弟,你会不会管教儿子?”
才挨完一顿打,痛的惨叫的季二老爷听到这里怔了一怔,正要发怒,便见那厢的季大老爷不断的朝他使眼色。
虽说兄弟两个的关系离“兄弟情深”还差了几十条长安护城河那么远,可这个时候,倒是突如其来的“心灵相通”了。
爹为什么要打他?不是大哥又犯事了连累的他,是自己那好儿子跑来乱插手人家的婚事,惹得爹不高兴了。
所以,让爹高兴了,爹不就不打他了?
至于怎么个让爹高兴法……大哥不愧是爹面前的挨打第一人,论揣摩爹的心思,怕是除了言哥儿,没有人跃得过他去。
受了点拨的季二老爷当即会意,大叫道:“爹,你等着!我那逆子连他那大堂兄的婚事也敢插手,看我不好好管教他一番!”
这话一出,正在挑棍棒的安国公果然停了下来,向他看去,眯了眯眼,开口道:“你要怎么个管教他法?”
眼看着安国公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季大老爷同季二老爷齐齐舒了一口气,心道“总算赌对了!”。
在季大老爷不断的眼色中,季二老爷忙道:”爹,你在一旁看着就好!我这就让人把那逆子唤来!”说罢便让人去把季崇欢叫来主院。
趁着去喊人的空档,季二老爷忍着屁股上的肿痛,亲自走到那一排粗细不一的棍棒前,挑了一根趁手的,大声道:“这逆子做下这等错事,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哦?安国公看了他一眼,回到主位上坐了下来,拿起茶盏轻啜了一口,等着看即将到来的“季二老爷教子”这一出戏。
跑到安国公面前大闹了一通不同意的季崇欢并没有得到安国公的回应,只得忍着怒气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同一众狐朋狗友们生闷气。
到底不是自家的事,狐朋狗友们难以理解季崇欢的愤怒,倒是同外头茶楼酒馆的那些个年轻公子一个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季世子出身尊贵又怎么样?名满京城又怎么样?郎艳独绝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娶这么个人……”几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
季崇欢脸色难看的看了众人一眼:“有什么好笑的?这门亲事不能成!”
狐朋狗友们费解不已:“季兄,你不是也瞧不顺眼你那出身尊贵的大堂兄么?眼下他娶这么个女人,你不是该高兴吗?”
那先前把白袍跑成灰袍的周兄跟着说道:“对啊!那女人盯上了你那大堂兄,不会再纠缠于你,你不该高兴吗?做什么不让他们成亲?”
季崇欢一脸菜色的动了动唇,心里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般的愤怒,只是心里一股难言的憋屈涌上心头,正想编排个说辞,小厮从外头跑进来,道:“二公子,二老爷让您去一趟主院,他有话要同二公子您说!”
主院是安国公的住处,季二老爷是他爹。所以,眼下是他爹要他去祖父的住处?
众人对视了一眼,有人摸了摸下巴,想道:“我觉得当是那件事了!”
先时季兄跑去安国公那里闹了一通,安国公冷着脸不说话,只让他先回去,想是去寻季二老爷商议什么事情了。
若是他们没有猜错,商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