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梨站在她面前手舞足蹈的说着外头的传闻。
“外头的人都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好似当日他们都在场一般。连同那个李大将军抢了安国公一口茶的过程,以及两人面上的表情都说的好似亲眼见到一般。”
姜韶颜“嗯”了一声,捏了块绿豆糕放入口中,笑道:“一般人可没那么大的胆子编排安国公同李大将军,传出这话来的多半是在场的人。”
姜兆自是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的。在场只他们三个人,若是外头起了传言,他的嫌疑最大,除非姜兆脑子出了问题才会把这话传出去。
所以,传出这话的只有可能是安国公同李大将军了。
而……这话传出去,对哪个影响更大?
姜韶颜坐直了身子。李大将军的目的是把她和李玄竟凑成一对,而安国公……以外人的角度来看,似乎更似是一时的气话。
眼下气话传了出去,除非把事情坐实了,不然非得叫人下不来台了。
抖出去的人怎么看怎么都更似是李大将军,可她觉得不是。
此时的季、李两家对此事都不曾做出回应。
可……季家二房一脉却着实被这消息惊的不轻,尤其是季二夫人,听了当即变了脸色。
说实话,杨家已有一段时日不曾与他们走动过了,季崇欢先时那“一双天花”的做法实在是把杨家的脸面下的一点都不剩了。虽说杨家没有出声,那定亲的喜物也没拿回去,可杨家要退亲之说早已传了开来。
“一双天花”之事毕竟出格了些!到底是自己儿子,便是这等事,在季二夫人眼中看来也只是“出格了些”,心里更多的却是埋怨杨唯娴没用,自己抓不住她家欢哥儿的心怪谁?
总之,在季二夫人看来,自家欢哥儿是不可能错的,便是真的错了,那也是杨唯娴自己不行,怪不到他家欢哥儿的身上。
这门亲事……在她看来估摸着得黄,甚至那苏二小姐她私下里也见过几回了。
比起家中管教的要“严苛”些的杨家,苏二小姐手头可就“大方”多了,季二夫人得了不少好处,再看苏二小姐也没那么不顺眼了。
至于苏二小姐脸上天花的后遗症,季二夫人觉得施了脂粉也说不出什么来。最重要的是那苏二小姐可比杨唯娴疯多了,她旁敲侧击了一番,苏二小姐虽是委屈,可最后也松口了,表示若是自己过门之后,可以为季崇欢准备美妾。
说来也是好笑!季二夫人自己嫁入季家相中的据说季家男子不纳妾这一点。谁知季二老爷这个异类,偷偷在外头养了外室。这件事她自是闹的凶得很,日日恨不能抓花了季二老爷的脸,将他毒打一顿。于她自己而言,规矩就是季二老爷不能养妾室外室,不能对不住她。可换个身份做了婆母,她却又觉得儿子这般人物三妻四妾的实属正常,儿媳不肯便是不能容人。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一点于季二夫人而言是不存在的。
当然,她属意苏二小姐也没什么用。国公府不是寻常人家,杨家更是新贵,这亲事不是说结就结,说不结就不结的。
安国公和杨衍没发话前,这门亲事一直是存在的。
为此,季二夫人没少旁敲侧击,可一贯好说话的公爹公婆因着她之前做的一些事迁怒了她,几乎没怎么搭理过她。
眼下,等了这么久,公爹居然真的发话了,可发话的对象居然是……
季二夫人一想到那胖的一个人能抵三个她的丫头便恨不能背过气去。
虽说同杨家结了亲之后,她儿子一直不怎么顺,为此她迁怒上了杨唯娴,甚至在暗地里扎小人,骂杨唯娴扫把星,甚至还说出“早知如此,干脆同那东平伯家的胖闺女结亲”的话来。
可……那只是说说而已啊!儿子一表人才,怎么可能当真同东平伯的胖闺女结亲?走出去可不要笑掉大牙了。
眼下传出安国公放话要抢亲的事,季二夫人急的连忙从庄子上赶了回来,想要见安国公,结果得知安国公进宫去了,更是急的跳脚。
这公爹是老湖涂了不成?瞧着以往开明的一个人,怎的竟会真要把她出众的儿子同那胖丫头凑成一对?
还有那陇西李家的武夫,那什么李二公子被传的有多好呢!结果还不是叫他儿子撬走了未婚妻?且那未婚妻还这般巴紧着儿子,足可见也是个没用没人要的。
这两个都没人要的凑成一对倒是绝配,公爹凭什么把她儿子赔进去?
季二夫人急的嘴角都冒泡了。
母子连心,得知姜韶颜回长安后,特意出城避让的季崇欢得知了这个消息气的险些没昏厥了过去。
“英明神武”的祖父昏头昏的越发厉害了,居然当真让他娶那姜肥猪?
季崇欢气的浑身发抖,悲从中来,对着一众诗友发誓:“若是祖父逼着我娶那姜肥猪,我定是一根绳子吊在门头上,以死明志!”
好一个“以死明志”!席间的诗友们听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纷纷劝季崇欢想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