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徐可可很忙。陈老太爷原本是打算的很好,哪日带她出去拜访,哪日在家接待客人。
结果第二日,徐可可便让张爷接走了。后来林会长那位年轻的夫人,也下了贴子,把徐可可叫过去,跟她们去近处的庄子上玩了几日。
陈老太爷已经跟人约好了,只能自己带着孙子,去回访了那几家。
就是这样,还给徐可可得了一堆东西回来。
知道徐可可回来了,六姨奶带着下人,把人家送的礼物,给徐可可拿到了屋里。
正好徐可可洗漱完,刚换好了衣服。
徐可可一进屋,慧慧就溜了出去。这会屋里就徐可可一个人。
见她散着头发,六姨奶拿棉巾子,给她擦干了头发。又给她把头发盘了起来。
“您手真巧。”
徐可可这还真不是恭维,只几下,六姨奶就给她松松的扎了两个辫子。又拿几个卡子,在脖子上面给她盘了起来。简单又好看,还不会太热。
“我本来就是丫头出身。从八岁就在主子跟前伺候,再笨的手,也得变巧了。对了,我当初是大太太手里的管事买进来的。我还伺候过大太太几天。做的不是别的活计,就是给主子盘头。”
六姨奶是个爽直的性子,丝毫也没有谦虚的意思,就直认下了徐可可的话。
怕徐可可不懂,还又道,“大太太就是您亲祖母,都说您长的像大奶奶,我看着您倒是跟大太太有些像呢。”
“慧慧,不像嘛。”徐可可从镜子里看着她。
六姨奶不屑的撇着嘴,“哼!她算个什么东西。她也配。”
“你不喜欢她?”
六姨奶扑哧一声笑了,笑声有些轻飘飘的,却带着爽利,
“您啊!不用套我的话,您想知道什么?”
难得有人大方,徐可可便不客气了,“她母亲是谁,她是我父亲的孩子吧。”
“从我听您说在那边遭的罪,我就知道您不是一般的孩子。这陈家人还是小瞧了您。
慧慧的母亲叫夏荷,跟我原都是大房的丫头。本来说是让她当姨娘,可李家不许纳妾室。
这家里都知道,她就是大少爷的孩子,就把大奶奶一个人蒙在鼓子里。
他们这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从根里坏。都是天生的坏种。”
六姨奶看着镜子,她语气平淡,徐可可却听出了恨。
“你不怕我跟别人说。”徐可可转回头,端详着她的眉眼。她以前肯定比现在还要好看,娇俏的像嫩黄的迎春花。
六姨奶又笑了,笑的果决,“那就当我瞎了眼,看错了人。我跟您说,大房娶的媳妇都是好的。可是都不聪明。全让人玩在掌心里头....”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陈函和陈淼走进来,看着六姨奶也不理。对低于她们出身的人,她们总是有种优越感。
六姨奶也不在意,给徐可可把桌上的梳子和镜子都放回去。又帮她把拿来的礼物都给收拾起来。
陈函熟悉的坐到徐可可身侧,学着大人的样子,
“你今天去哪了,我原还想着去看歌剧。结果淼姐儿昨晚上没睡好,小表姨这几天也不舒服,想叫你,偏你又不在。”
“怎么没睡好?”徐可可问陈淼。
陈淼没有陈函那么跋扈,乖巧道,“我睡觉浅,昨天晚上不知道什么人在廊上说话,后来还哭起来。好不容易她回了屋。又有人在廊上跑来跑去的。外面还有东西在叫。折腾的我可不是一晚上没睡好。”
她们在这里随口闲聊,都没注意到六姨奶的脸色。
陈函刚说要约她看歌剧。第二日,林会长的夫人就带着徐可可去看了歌剧,还就是陈函想看的那场。
这原也是突发奇想,林夫人和朋友约着去吃饭,开车路过这边。就让司机进去,把徐可可带了出来。
吃西餐的时候,林夫人和朋友聊起这几天,有哪些有趣的事情。两人就提起了最近上演的歌剧。林夫人年轻,本就是跳脱的性子。
想起来自己还没看,就和朋友带着徐可可去了歌剧厅。
徐可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陈家人。
先是等着的时候,遇到了陈七少爷。他看到徐可可,先是慌了下。
后来才说是来买票的,说是七奶奶想看,他怕到时候来了买不到,七奶奶会不高兴。
等他走了,林夫人的朋友说陈七少爷是疼老婆的男人。还说他们夫妻感情让人羡慕。
林夫人则不赞同,“真正夫妻感情好的,就不会怕。两个人买不到票,可以一起去做别的事情。或是一起站在这里等着,就和我们现在这样,多么难得的体验。”
“就算是怕,也不该是怕老婆不高兴,而是该怕老婆等的辛苦。这男人对她老婆未必是真心。”
林夫人一句话,就给陈七少爷定了性。
也是巧了,她们进去的时候,徐可可又遇到了熟人。陈家的方小表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