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夜雪若有所思:“她与百善堂有何特殊关系吗?”
比如像他阿娘,虽说是脱离了月满楼,但因为她是月满楼楼主的女儿。
不过是没了月满楼少楼主身份,月满楼仍旧是她的娘家,随时可以回去。
祝知折摇头:“她不过是百善堂一位再寻常不过的弟子,甚至算不上出类拔萃。”
他微顿:“但她有个姐姐,她姐姐与她不在一张户籍,却是亲生血脉,她姐姐如今也在京中。”
仇夜雪稍停,看向祝知折。
祝知折道:“而且春闱那日,她姐姐与赵潜碰过面,聊过几句。只是我的人不敢靠得太近,没能听清。”
“你若是要查岁南王妃一事,我建议以这位作为切入点。”
仇夜雪没想到祝知折能给他带来这么多的信息,到底还是有些感激的。
故而他想要再度行礼谢过,却被祝知折先一步抬手托住了他的手臂。
只听祝知折凉凉威胁:“阿仇,你再与我说一声谢,往后我就算查到了什么,也不与你说了。”
仇夜雪:“……”
他直起腰杆,将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无情抽出:“那我就不跟殿下多客气了。”
他二人说话间,就瞧见有人往这边而来,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只见来人是恭亲王,恭亲王见到他们在这儿,也是愣了下:“世子和太子怎么没在正厅,而是来了这儿?”
仇夜雪与祝知折一道给他见礼,仇夜雪还未答,祝知折便先笑道:“王叔府里的桃花开得甚好,我带阿仇来赏花。”
恭亲王就好似不知道近日来京中流言一般,闻言还慈爱地笑了笑:“原是如此。”
他又说:“这儿的桃花,都是林夫人亲手打理的。她素来对这些颇有心得,又精心照料,自是不差的。”
仇夜雪微扬眉,祝知折继续问:“哦?林夫人?是王叔的侧妃吧?方才在正厅好像并未瞧见?”
恭亲王叹了口气:“她前几日不知怎的病了一场,现在还没好全,便没让她出来待客。这不,前厅招待得差不多了,我正要去瞧瞧她用了药没。”
祝知折笑得意味深长:“王叔也不怕王妃吃味。”
恭亲王摸了摸鼻子,有些讪讪:“你也晓得我与王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谈不上什么感情,王妃瞧不上我这软弱的性子,见了我就烦,还巴不得我离她远些。”
猝不及防听了个全的仇夜雪:“?”
这等事儿是能随意说的吗?
恭亲王完全不要面子的?
恭亲王又像是劝慰小辈一般,对他俩道:“你二人日后也免不了要面对这样的事儿,尤其是太子你。若皇兄与内阁给你敲定的太子妃你不喜欢,也别太闹腾,大家相敬如宾其实也不错。”
祝知折挑眉,眼底有淡淡凉意浮现:“多谢王叔关心,只是太子妃我怕是无福消受了,毕竟我有心上人,就在王叔……”
“殿下。”仇夜雪眼皮子一跳,径直打断:“王爷,若是无事,我便先回正厅了。”
他说着,还接着角度睖了祝知折一眼,警告他小心说话。
祝知折一摊手,笑吟吟地住了嘴。
恭亲王好似完全没有察觉到他们之间的暗潮汹涌,也只把祝知折的话当做孩子的玩笑话:“你们玩去罢,把这儿当做自己家就好,不必拘谨。”
说罢,他便径直离去。
待得恭亲王走远了,仇夜雪才看向祝知折,没好气道:“殿下,我说过我并无此意吧?”
祝知折扬扬眉,不仅不恼,反而笑眯眯的:“今儿打从见到起,你就没凶过我,我有些不适。”
仇夜雪:“?”
到底什么毛病?!
祝知折倾身,凑近仇夜雪一点,仇夜雪便直接后退一大步,警告他:“殿下,你与我之间应当保持距离。”
“啧。”祝知折压下心头烦躁:“有话与你说。”
仇夜雪警惕地瞧他一眼,到底还是上前了半步:“我耳力不差,殿下也不必凑得如此近。”
见他这副模样,祝知折难免牙痒:“近日太后时常召恭亲王入宫请安,你若是要查,须得小心些太后那边。”
他轻哂:“不过这事不用我提醒,你也知晓,特意来参加这小小的寿宴,不就是奔着我而来的么?”
见自己目的被拆穿,仇夜雪也不慌乱,只浅笑着望他。
祝知折转着手上的墨玉扳指:“要我替你盯着宫里还是你想见见林夫人,又或者是林夫人的姐姐?”
仇夜雪点点头:“我都要。”
祝知折并不意外:“阿仇,有些贪心了。”
仇夜雪不否认,继续道:“而且宫里我是想请殿下帮忙,把我的人安排进去。”
祝知折微顿,眸中划过一瞬的晦暗。
仇夜雪瞧得清清楚楚,却并不畏惧。
祝知折:“你利用我可利用得真是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