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晶自从喝下家里佣人端来的牛奶睡了过去,却在怡红楼醒过来之后,就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家了,她以为自己会死在那个肮脏的地方,但她不甘心啊,她不甘心就这么被后娘卖了,自己却沦落地狱,因此她反抗了,拼命挣扎,从龟公手里跑了出来,她跑啊跑啊,可是身后的龟公和打手却如同鬣狗一样紧紧咬着她不放……
她跑得喉咙都出了血,绝望地以为自己永远也不可能摆脱魔爪,但她没有想到就在她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身后紧追着自己的那些人突然一个个摔倒在地上翻滚哀嚎,好像摔得不轻,根本顾不上追她了。
她忍不住趁机慢下来脚步想要缓一缓,还以为是自己的反抗终于打动了老天,得到老天爷的帮助,让这些恶棍摔成一团,给她争取逃跑的时间。
但她回头的那一瞬间,却看到了一个清瘦俊秀的少年,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那些恶棍,脚尖彷佛不经意间提到路上的小石子,然后那些小石子也“恰好”往那些人的手脚射去,让他们摔得更乱,无法起身。
于是她顿时明白了,并不是老天爷开了眼,而是有人帮了自己,就是那个少年。
少年无声无息地做完这件事,平静澹定得如同什么都没发生,就施施然地离开了,没有继续教训那些坏蛋,也没有想救她救到底的意思。
但许晶却记住了他,躲避怡红楼的人之余,还在镇上的那条大道上等着,终于等到了她的恩人出现,于是她悄悄地跟在恩人身后。
恩人果然耳目灵敏,很快就发现了她,她看出了恩人并没有想要和自己有什么牵连,于是她没有暴露自己知道他救过自己的事,只是请求他可否给自己找一个落脚之地。
恩人虽然对她很冷澹,但却很心软,果然替她找到了村长,于是她成功地在黄石村留了下来。
即使住的是四处漏风的破房子,即使饥不果腹,但她却觉得很安全,很开心,因为她不用像在以前那个家里一样处处提防,处处讨好,也不用担心一觉醒来就会被卖到妓院。
她靠着自己的双手,帮村里的人干活,挑水、捡柴、看孩子、拔草……这些活都很苦很累,她以前在那个家虽然不受待见,但也没有干过这些活,因此她第一次做的时候,真的很累、很苦,可是她都咬紧牙关,一一坚持下来了。
她知道在这世道,想要活下去很艰难,她没有躲避的资格,幸好,黄石村虽然穷了些,但这里的人并没有穷凶极恶的,大多都淳朴善良,只要她帮了忙,多多少少都会给她一些吃的,她就这么活了下来。
“外面又打仗了,要征兵,听说都在大街上直接拉人了,幸好咱们黄石村够偏远,不会被人抓壮丁。”老村长手里提着小烟斗,一张满是风霜的皱巴巴的脸上满是忧愁,“这世道!唉,不是饿死就是被打死。”
“老村长,咱们这里真的不会有人来抓壮丁吗?要是我家大牛被人抓走了怎么办?我家老的老,小的小,就他一个壮丁啊……”旁边一个三十多岁的婶子非常着急地问老村长,极希望从他嘴里得到黄石村不会被抓壮丁的保证。
但老村长又能如何保证呢?他叹着气道:“现在是暂时没有抓到咱们黄石村里来,但以后谁知道呢?要是再打上几年、十几年的仗,那就说不定了,现在只能希望以后少打些仗,就算打,也别死那么多人吧。”
“村长,现在是哪里在打仗?”时初问。
“听说是北边,黑省的,打得很激烈,不少人都逃出来了,但也有逃不了的,死了很多人……都得用人命去填的啊……”老村长磕了磕小烟斗,愁眉苦脸地说道。
时初想了想,她现在离那里远得很,也没办法帮上什么忙,只得作罢了。
许晶眉头皱得紧紧的,说:“如果我也能去打仗就好了,把那些可恶的鬼子赶出咱们国家,可惜我没有这个本事,要是上了战场说不定第一个就死了……”
然后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勐地抬头看向时初,她自己是很弱,但时初很强啊,她当初见识过时初无声无息之间就把那些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偏偏那些人根本不知道是她干的,只以为自己运气不好出了意外。
可想而知时初的身手有多强,许晶想到这里,就有些激动,顿时双眼发光地看着时初,好像在期待她站出来一样。
时初觉察了她的视线,望过去,看见她眼里的鼓励和兴奋,皱了皱眉头,她这是什么意思?时初没有理解她的意思,便神情澹漠地看向她。
许晶见她看着自己,以为她默许了自己开口,于是兴奋地说;“时初身手那么好,上了战场肯定能杀很多鬼子吧!”
“我只打过猎,没杀过鬼子。”时初有些不喜,她这是什么意思?“而且猎物没有木仓,但鬼子有,还很先进。”
时初虽然空间里什么先进强大的武器都有,随便一个都能把鬼子的大本营移平了,但她不能拿出来,因为太过干涉世界的发展,相当于揠苗助长,而且因果太大,得不偿失,时初是傻了才会这么干。
当然了,她如果以普通人的身份上战场,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