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楚淮心情压抑,提前下了班,走路到花小满她们兽医站。
远远地,隔着个窗子,他就能看到花小满,现在正在办公室里坐着写东西,好像是写什么报告。
花小满认真起来的样子,格外恬静美好。只是一眼,楚淮心里的阴霾,像是完全被清扫干净了。
是呀,不管是兽医还是心理医生,都是一份工作。不管是给动物还是给人看病,都不能太入戏。
楚淮轻笑,小满跟他说过,认真工作,但要放空自我。
似乎,还不赖。
这么想着,楚淮就从门卫那里打了个招呼,走了进去。
他也不是第一次来兽医站,这边门卫、保洁、护士,甚至站长,都认识楚淮。
楚淮和花小满可没搞什么地下恋情,两人就是大大方方的承认夫妻关系。
本来花小满还想隐瞒怀孕的事儿,结果上班两天,就被楚淮给主动抖出来。
花小满也坦然了,反正这里是山高皇帝远的米山县,而不是繁华的帝都、江南。
这里的人结婚普遍都早,她初中同学好几个有孩子的,她这个年龄怀孕,也不是啥稀奇事儿。
所以花小满为了孩子好,工作的时候,干脆也穿上了银离子防辐射外套,典型的孕妇装。
她甚至已经能坦然面对,不怕单位的大婶儿们打趣,也不怕她们好心传授点什么养胎、育儿小妙招。
“小满啊,好福气喽,你老公又来看你了。还没下班呢。”兽医站的女医生王姐,笑着打趣花小满。
花小满抬起头,客气地回以微笑:
“王姐,没事,他可能忙完了,就先来接我,让他在休息室里坐一会儿就行,咱们继续。”
“那多不好,今天也没啥别的事情,你就早点去吃饭吧。”王姐大方地表示。
花小满作为实习生,哪儿敢不守规矩,连忙摆手:
“真的没事,我早晨吃的多,都还没消化完呢。哪儿那么早吃中饭。让他等等没事的。”
“行吧,你真是好福气哦,找个这么贴心的老公,人还长得这么帅。”王姐感慨:
“哪儿像我们家那口子,都是在县医院工作的,我家那口子才三十几岁,发福发的,体重都翻了一倍!这咋没见他收入翻一倍?
我听我们家老何说,你男人可有本事了,是心理医生呢,能去看的,都是有钱人。一般人都挂不到楚医生的号。”
“没那么夸张。”花小满连忙摆手:“医生么还不都一样,他就是懒,只挂上午,号放得少。
也就是咱们这地方心理医生少,换在大城市里,心理医生也多,没那么俏的。”
“反正我看小楚,就是个有前途的小伙子,很不错。你们俩是咋认识的?在学校里认识的?”王姐还是挺八卦的。
花小满才不想跟她交代感情史,连忙换了个话题:
“王姐,我报告写好了,拿去给黄医生看。你先忙啊。”
受不了受不了,花小满其实不太喜欢办公室里,聊天打屁说八卦的多,干正事儿的人少。
她倒是更喜欢跟黄医生到处跑,至少都是实打实地给牲畜看病。
不过花小满也明白,无论是什么工作,都有它特定的文化,以后总要面对的。
包括办公室里的闲谈,也是人际关系的一门学问,她就算不喜欢,也要学会适应。
……
黄医生那边,终究是受了牵连,因为刘老根家那个事儿,他不管啥原因,都出现了疏忽,没有及时上报、制止。
就算最后赔钱的事儿没落到兽医站,黄医生还是受了处罚,等处理了猪瘟这件事的后续,也就是报告啥的交上去之后,黄医生就要被安排下基层了。
所谓下基层,可没他们在兽医站那么轻松,遇到哪个村出事儿才去看。
下基层就是定点守在某个乡镇或者村子里,村里牲畜的大小毛病,都会来找你。周围村子方便的,也会送来。
说白了,基层更辛苦,条件也更差一些。办公室就别想了,就是个兽医接待点。
接待牲畜的地方,不能及时打扫,肯定会有一些怪味。
花小满给黄医生交报告的时候,还问了一句:
“黄医生,您的安排,下来了吗?”
“嗯,下来了,我这次倒是跟你有缘,是去三桥乡的兽医点,就在你们桥头村旁边。刚好那边有咱们一个点,住的地方都解决了。”
“这样啊,那我跟你一起去吧?我家老房子应该还在,我可以回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