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总,你在胡说些什么?你被揍是因为你出老千,关我什么事啊?我只是刚好来这里做客而已。”
屋子里站着二十个身强力壮的黑衣保镖,个个面色不善,手上提着狼牙棒,他们的视线居高临下地关注着林昌载的一举一动。
其中一个保镖紧紧跟在林昌载身边,狼牙棒随时可能在林昌载不规矩的时候再招呼到他身上。
“陆总,我没有出老千,真的。”
林昌载跪直了上半身,抬头像狗似的眼巴巴地望着陆忱钊。
“真的没有吗?那人家从你裤兜里搜出的是什么?不是扑克吗?”陆忱钊挑了挑眉,眼尾微翘,笑眼弯弯地看着他。
从陆忱钊意味深长的笑意中,林昌载骤然明白了,他是被陆忱钊陷害的。
“是你!你冤枉我!”
林昌载伸手去拽陆忱钊的衣领,但他的手刚伸出去,身旁的黑衣保镖就抬起狼牙棒,重重地敲在他手上。
“啊!”
林昌载发出一声惨叫跪倒在地,被击中的左右手瞬间充血肿胀抽搐,痛感和麻感迅速扩散全身,刺激着疼痛神经。
“林总,别胡说八道了,你这是冤枉我才对。”
陆忱钊翘着二郎腿,一边无辜地说道,一边起身走到D船长的办公桌前,从桌上的雪茄盒里拿出一支雪茄,保镖懂事地上前给他剪开雪茄点上,再双手递回他手里。
“我只是探望朋友,恰好撞见你不老实被惩罚,你就急着给我扣锅,林总,你太过分了吧。”陆忱钊微微眯眸,轻轻吐出一口淡蓝香烟,“上次害我害得不够,还想搞我吗?”
林昌载看见他的脸皮轻轻颤了颤,尾椎骨的凉意顺着脊椎向上爬,犹如一条冰冷的小蛇。
“你就是因为云梦娱乐的事,所以报复我,船长,你相信我,我没有出老千,是陆总、陆总报复我,我怎么敢在您的地盘撒野,真的,你放过我吧。”
林昌载瞠目欲裂,跪着挪到了D船长的身旁,苦苦哀求道。
D船长眼角下瞥睨了他一眼,递给就近保镖一个眼神,那人立马把林昌载拖远了一些。
“林总,我不过是按船上的规矩办事,你说陆总冤枉你,又拿不出证据,你让我怎么相信你?”D船长品着红酒悠悠回答。
“船长,只要你放过我,你让我做牛做马都行,我都愿意。”林昌载仍在努力磕头,用头不停地撞办公桌腿儿。
陆忱钊踢了踢他:“林总,不如我们来聊聊,你和江遇的合作吧?出钱找X组织的杀手干掉我,是你的主意吗?”
“没有啊。”林昌载脸上血泪混合,拨浪鼓似的摇头,“我和江遇在那事之后就没有合作了,什么杀手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陆忱钊若有所思地俯视着他,“你的意思是杀手是江遇找的吗?”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江遇和我儿子离婚后就没有再合作了,后面发生的事我也都不清楚。”林昌载害怕地哆嗦着。
陆忱钊相信,就算排除江遇对他的感情,如果没有人引导,江遇不大会找到X组织,除了林家,还有谁能引导他呢?
所以,江遇的嫌疑就这么排除了?
“江彤的车祸呢,和你有关系吗?”陆忱钊勾了勾唇,轻轻抖着手里的雪茄,又问。
“这怎么可能?陆总,我说的都是实话,后面我再也没有掺和江遇和你之间的事,真的,我可以发誓,”林昌载咽了咽唾沫,他双手差不多废了,也没法比划,只可怜兮兮地望着陆忱钊,“你帮我求求情好不好,让船长不要再惩罚我了。”
林昌载很明白,眼下除了陆忱钊以外,没人在D船长面前说得上话。
“呵呵。”
谁知陆忱钊阴险地笑了笑,偏过身子将手里的雪茄掐灭在烟灰缸里,对D船长道:“船长,他这算是承认出老千了吧?按照规矩,是不是要丢下海喂鲨鱼啊?”
“......”
林昌载被他气得喷出一口老血:“陆忱钊,你他妈混蛋,我没有破坏规矩,船长你不要听他的!”
“林总,”船长喝了口红酒站起身,“我俩的恩怨你以为只有你今晚在牌桌上出老千这茬吗?我之前不是没给过你机会,但你为了拖我的账,出卖我的消息给别人,你以为我查不到谁背叛我吗?”
林昌载浑身冰冷,他着急地去扒拉陆忱钊的裤腿,结果后脑勺又遭到狼牙棒重击,直接倒了下去。
陆忱钊低头皱了皱眉:“死了?”
保镖蹲下身探了探他的呼吸:“还没?”
“等到了公海就扔下去喂鲨鱼。”D船长摇了摇红酒杯,看向陆忱钊轻笑道,“喂鲨鱼的时候,陆总别忘了帮我看着。”
陆忱钊歪了歪头:“求之不得。”
*
天使号开得比较快,抵达公海时天还没有亮,陆忱钊办完正事后,按照尹铖发来的位置,轻松找到了江遇所在的客房,推门进去时,他看见江遇正和衣躺在床上,睡得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