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敏道:“王川宁确实仇家挺多的。他赌博、玩女人,有高利贷放过话要砍他的手抵债。他从前总问他奶奶要钱。”
常鹏暗喜:“所以你让老王他们按这路子做的,是吗?”
“我告诉他们可以伪装成宁雅收买的杀手,绑架王川宁,然后逼王川宁问他奶奶要一大笔钱,就说是欠了赌债着急还钱保命。过程里要羞辱折磨王川宁,让他很激动很生气,再不小心让王川宁知道宁雅是幕后主使人,宁雅给他戴绿帽,宁雅藏了很多私房钱,这些全是王川宁愤怒的点。再加一点点兴奋剂,王川宁会狂怒暴躁,一定会跟宁雅动手的。”
常鹏之前就知道个大概,现在更肯定了:“所以你把方案告诉老王,他们会去策划细节。那如果要通知他奶奶他欠了债,总要有些证据给他奶奶看……”
“具体就是老王他们去做,并没有告诉我。”钟敏道:“后头的事你也知道,他们行动里露了马脚,还差点弄死警察,所以细节的情况他们并没有告诉我,反而怀疑我出卖了他们。”
“你不能在翡翠居弄死他们,钟敏。”常鹏道:“那房子是你的名字,如果出事了,你会有大麻烦的。”
“嗯。”钟敏道:“他们把那屋里的针孔摄像头拆了,我看不到他们的动静,甚至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不好动手。我得跟老王联络过后才能决定。”
“那里有针孔摄像头?”
“嗯。”
“那他们发现了,会更怀疑我们吧。”常鹏用了“我们”这个词,而不是“你”,以示他跟钟敏是一体的。
钟敏没什么表情,似乎没注意到,也没在意老王他们怀不怀疑。“这个也不是不能解释。”
“这是解释就能解决的?我们得把他们处理掉吧?就像之前计划的那样,每一个都得处理掉。”
“你没告诉简语我们干了什么吧。”钟敏问。
“没有,那肯定不能全跟他说实话,我又不傻。我只说了以前器官的事,他很怀疑我们能不能办到,他说那是一个很复杂的过程。”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又是范志远领头的,只要他不说,跟咱们就没关系。”钟敏很有信心:“他什么都不会说的,他这么自恋这么骄傲的人,不可能认罪。”钟敏提起范志远,咬了咬牙:“死变态。”
“所以重点还是处理老王。”常鹏道。
“你有什么计划吗?”
“我们可以利用简语。”
钟敏盯着他看:“可以吗?”
“我觉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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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衡开车载着顾寒山朝着看守所的方向驶去。
顾寒山一路没怎么说话,向衡有些担心地看了她好几眼:“你确定你没事吗?”
“没事。”
“可你脸色比刚才在坐议室里还差了一些。”
“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顾寒山有些好奇,“脸色是指的表情还是肤色?我觉得我的表情没变化,肤色难道还能变?”
“感觉。”向衡牛叉哄哄地语气:“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顾寒山:“……你赢了。”讲感觉她真的不行。
“所以你是有什么状况?”
“出发前我给耿师兄发了信息,告诉他跳水的那个姑娘那天有可能穿什么样式的衣服。”
向衡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你知道?”
“就是我那天穿的衣服。”顾寒山问,“你也是这么猜的对吧?”
“是的。”
顾寒山道:“我记得很清楚我那天穿的什么衣服。”顾寒山说着,皱了皱眉。
“别想了,行吗?”
“正常人都控制不了自己想什么,何况我。”
向衡心里念叨着“正常人怎么能跟你比,你可是顾寒山”。他忽然想到:“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嗯?”顾寒山的声音有些蔫蔫的。
“你盯着点外头,集中你全部的注意力,看清楚车窗外头的每一个人。”向衡道:“他们有可能还想对你下手,李海、或者其他人,你好好看清楚,做好防备,如果觉得有任何问题,就告诉我。”
“行。”顾寒山把脸转向车外。
过了一会,向衡问她:“管用吗?”
“还行吧。”顾寒山道:“车窗上有你的脸。”
向衡:“……现在大白天,这样的光线我不可能在车窗上留下影子。”向衡一副戳穿她的语气。
“晚上留下的。”顾寒山理直气壮。
向衡:“……”
他憋了一会,道:“算了,管用就行。”
过了一会顾寒山又问:“你介意跟我一起死吗?”
向衡精神一振:“你看到什么了吗?”
“没有。”
向衡:“……那怎么突然这么问?”
“没突然,在我心里转了好几个回合了。我爸说正常人不喜欢说什么生啊死啊的,不吉利。我每次一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