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女儿没这个心思,钟御史再想也不行吧。”
“谁知道呢,也许是当官的都有什么法子吧。”老板不以为意,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池青道和安五回了房间,池青道要了两间房,现下是在另一间房里。
池青道将向老板要来的纸墨放到桌子上,安五为她研墨,她们一边推测,池青道一边写。
“现下,沈渔的信和牌子都落到了钟晚的手里,那信里应该是沈渔查到的有关于买卖官职的具体消息。”
池青道提笔写下“沈渔”“钟晚”“买卖官职”。
“倘若钟晚知道了朝廷中有人在买卖官职,而且她又需要为自己的女儿谋一个官职,她就会——”
池青道接上安五的话:“参与这件事。”
安五按照她知道的时间开始串联所有事情:“半个月前向灯被钟晚以保护为名抓了起来,所以钟晚拿到信和牌子还在之前,这中间的时间用来搭线,刚好合适。”
买官不是想买就能买到的,这种事情比走私贩盐还要严重,肯定更要小心谨慎,还要请中间人来搭桥牵线,要费不少人脉和功夫。
“至于玄龙阁在云泽城的所作所为,最后还是为了那两幅画,那两幅画里藏着丹赵的黄金,倘若是钟晚需要买官的钱,那一切就都说的通了。”
池青道将钟晚两个字圈出来,一个正五品的江南御史,也拿不出来这买官的钱,还要铤而走险去寻找丹赵的黄金,买卖官职怕是已经炒到了天价。
这正是令人所担忧的。
“那王爷,我们下一步……”
池青道沉思后,对安五道:“去另一间房,把你抓到的那个人押过来。”
“好。”
房间就在隔壁,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彼此也好听见,安五敲门进去,她这一手刀劈的太狠,那人直到现在也没有醒过来,还在原地趴着。
林虞和向灯也想要跟着过去,这是安五第一次拒绝林虞跟着,她提着人站在门口,波澜不惊地道:“我们手段太凶,二位就在房间里等我们好了。”
林虞也明白,安五是怕这个人等会儿还要说出来一些不便让她们这样的平民百姓听见的话,林虞点点头。
安五打开门,将人遮掩着带过去了。
池青道抬手将一杯茶泼在那蒙面人的脸上,蒙面人惊醒,发现自己已经被绑在了一张椅子上,她努力挣扎,绳索却越来越紧,勒进肉里,手臂上的伤也隐隐约约又渗出血来,她一时气急,终究是松了力气。
嘴里也塞着一块布条,没法发出声音,接下来,应该就是审问了,她又不是什么正规的影卫暗卫,对方下手比她还狠,径直就刺了她的手臂和腿几刀。
她倒是真的担心过,自己会因为血慢慢流干而死。
现下,她只怕是会遭遇更为严苛的刑罚,从前还听说过,是有严刑酷吏会将人的眼睛蒙上,再慢慢割开一个人的手腕,让她静静听着自己的血滴下去的声音。
她想着想着,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池青道和安五对视一眼,看起来是个没什么硬骨头的人,这就好办了。
池青道卡住她的下颚,逼迫这个人看向自己,声音平静:“如果你能告诉我想要的,我就饶了你,如果你胡说八道,我有能在你身上割出几千刀你还不会断气的手段。”
“唔唔唔。”她疯狂摇着椅子,是个贪生怕死的人。
池青道示意安五将她嘴里的布条拿出来。
她能说话了之后就急忙开口:“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钟晚找的什么人啊,不扛事啊。
“谁要你来杀向灯的?”
“钟晚,”她甚至害怕池青道和安五不知道钟晚是谁,贴心地又补了一句:“江南御史。”
“她为什么要杀向灯?”
“向灯知道一些御史大人不想让外人知道的事情,这才派我来灭口。”
“什么事情?”
“好像是买官的事情,向灯去找御史大人报的案,还给了御史大人一封信和一块牌子。”
“你们家御史大人,要买官?”
“这个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御史大人是提过要为小姐谋个一官半职,但小姐喜欢习武,兴许能考的上武状元。”
“还有一件事,云泽城的林家,你知道吗?”
“我不是时时跟在御史大人身边,况且我也不是御史大人的心腹,我这不是就出来栽了吗?”
对自我认知倒挺清楚的,池青道冷哼一声,吩咐安五:“将她打晕,扔到御史府门口去。”
“你不能把我扔回去啊,御史大人会杀了我的。”那人哭天抢地,下一刻,哭声就已经哽在喉咙里了。
安五毫不犹豫地将她再一次打晕。
池青道走到桌子前,提笔写下了一张纸条,让安五把这张纸条和她一起扔在御史府门口。
“这样的软骨头,留给钟晚去处置吧,死了她也好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