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懿说话算数,第二日早饭过后,便将李敢叫到了营帐之中。
但他并没有直白的就问他与小丫头天冬的事情。
这是下属的私事,长官平白干涉进去,没来的容易让人心生怨怼。
沈懿就像个关心下属的长官一样,关心起李敢的终身大事。
“你在我手下待了这么久,我还从没问过你的家事,怎么样?你在家中可有婚配了?”沈懿淡淡。
李敢忙不迭摇头:“属下现在一心只想报国,还没有时间考虑个人的事情。”
闻声,沈懿棱了下眼。
淡笑道:“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报国可以,但没人不让你成家,我也成家多年,也并没有耽误出来打仗报国,主要还是取决于你找的娘子是否胸怀广阔。”
李敢马上跟着附和:“沈夫人的确是胸有丘壑,旁的女子怕是难有夫人这样的胸怀。”
虽说他夸柳苏苏夸得沈懿是心里舒坦的不得了,但是沈懿还是没有忘掉自己的使命。
他决定不再和李敢绕圈子,直接问道:“你心里有没有心仪的姑娘,有的话我帮你参谋参谋,没有的话我让我娘子帮你找找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话都说道这份儿上了,李敢只要不是个傻子,就能明白沈将军此番到底是为何而来。
他没想到自己和小丫头天冬的那点小暧昧,竟然会被捅到沈将军这里。
但他转念一想,这也挺好,有人作证,省得以后被天冬赖上可就说不清楚了。
他微一躬身,对沈懿道:“属下确实没有心仪的姑娘,不过心中却也有未来娘子的大致面貌,若夫人能帮我找到,自是感激不尽。”
“哦?没有?”沈懿抬了下眼,细细看了看他,问道:“那你说来我听听。”
“属下自小家境贫寒,所以没有机会念什么书,都是进了军营以后才寥寥认得两个字,所以自小就很喜欢腹有诗书的女子,希望以后能找到这样的一个女子为伴。”
说完,他又再次奉承了沈懿两句:“沈夫人就是个出口成章的,想必夫人身边这样的女子也肯定很多吧。”
沈懿听罢,冷笑了一声。
“我家夫人与我同为宁潼村里出身,泥腿子,她的诗文功夫都是自学而来的,与你想的腹有诗书差的远。”
虽然李敢说的很委婉,但他也已经听明白了。
李敢想攀个高枝儿。
为什么这么说。
先不说别的,单就腹有诗书这一点,汴京城中高门贵女都少有读过书的,一般只有大儒文官家里才会让女子读书。
他说想找个腹有诗书的,不就摆明了想找个文官家的千金,或者大儒家的女眷么。
说的这么好听,还扯到柳苏苏头上。
沈懿过去对李敢这个部下印象不错,知道他是个努力上进,冲锋时又是个不怕死的。
可过去的好印象在这一刻都终结了。
原来这是个想攀高枝儿的,倒是他眼瞎看错了人。
“好,既然如此,我会叫我家娘子替你留意的,你先下去忙吧。”沈懿冷冷,抬手一挥,将李敢撵了出去。
午时二刻,沈懿一上午的军务已经处理完毕。
他准备回营帐中和柳苏苏一起吃午饭,顺便提一提这位李敢李将军的心思。
可回了帐篷之内,却发现柳苏苏根本就不在。
他心里咯噔一下,满脑子都是不太好的想法,该不会是穆兆安混到军营里将柳苏苏劫走了吧。
“来……”人字还没有喊出来,茯苓已经跑进来,说道:“夫人和柳先生正在帐子后面研究土呢,怕是不知道您回来了,我去替您叫一声。”
柳先生当然就是柳夕。
听说跟他在一起,沈懿的心稍微放下来一点。
这是,这爷俩不好好在屋子里待着,跑出去研究什么土做什么?
他好奇,对茯苓道:“不用,你带我一块儿过去看看吧。”
“好。”茯苓福了福身,走在前面,替沈懿引路。
柳苏苏住的主帐篷后面是一大片空地,沙土地质,风一吹,黄沙漫天,纷纷扬扬的,干燥的厉害,待得时间长了,嘴唇都干的裂开流血。
柳苏苏体恤这些将士们在这个破地方不但没有绿色蔬菜吃,很多人都患上了不同程度缺乏维生素所引发的疾病,长久之后必有大患。
她能做一些当然最好,就算不说家国天下那么大的话,就算只是为了谭景明一个人也好。
所以,柳苏苏想要试试用灵泉能不能解决这边土地沙化的问题,让这里的土地也能适应蔬菜生长。
她原本是自己跑出去试的,结果又碰上了刚刚醒过来的柳夕。
一听说她要去看看沙漠化土地能不能种东西,柳夕没说话,只是说也想跟着看看。
柳家兄弟两个都是从医的,只是哥哥学的路子比较正,一生以舍己为人为己任。
而柳夕不同,他从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