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破庙供的是药师琉璃佛,因为名声不响,这里香火也不旺。
没有和尚定期来照顾,这里慢慢就变成了这群小乞丐聚集的地方。
小虎子刚刚指的那条小径通往后院的一个小佛堂。
月染在这群人里当仁不让是个小管事,所以过去她就自己住在那里。
李敢一手牵着小虎子,直奔佛堂去找月染。
门前破破烂烂,里头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他们走到门前,李敢刚要推门,却见月染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
昨晚换上的那身翠色的春衫已经有些脏了,但是整整齐齐,不像受了欺负的样子。
皱着眉头苦着脸,好像有什么天大的愁事。
一见门口站着李敢,她愣了一下,随即问:“是她叫你来找我?”
她是谁,不言而喻。
李敢点点头:“担心你安危,你这头事情处理好了没有,好了的话跟我回客栈。”
月染本想说不回去了,今天就住在庙里。
可想想刚刚的那些事情,她还是点了点头:“好,我跟你回去。”
-
李敢带着月染回客栈复了命,小姑娘除了身上又脏了一点以外一切如常,天冬嘴上一句好话没有,但还是带着人又去洗了遍澡,然后换了身自己的干净衣裳。
柳苏苏看着一脸怒气的天冬,有点想笑。
这孩子嘴不好,但是心倒是极好的。
“房子的事情大概已经定下来了,等这两天彻底到位以后你就可以带着人先搬进去了,至于需要的东西你这几天也可以先采买起来了,到时候一起走账,我也看看你算账的能力。”
柳苏苏将月染叫到跟前,把今天的进展简单跟她聊了一下,然后又把房子的位置告诉了她。
月染一听,眼睛亮了亮:“你说是许家大宅?”
柳苏苏点头:“就是那儿,我看了几处,还是那个宅子最宽敞。”
“当然了,全随州府找,恐怕也没有几个人家有那么大的院子的。”月染咋舌:“就是叫他们两口子给糟蹋了。”
一听月染对沈巍一家也有了解,柳苏苏来了精神,追问她:“你也知道许家的事儿?”
月染淡淡:‘当然了,随州府哪有人不知道他们两口子的事儿,一对儿傻子,活该现在混成了这幅德行。”
能被这么点的孩子评价为傻子,这位小叔子的智商可见一斑。
柳苏苏好奇道:“你细讲讲?”
月染并不知道许家那个姑爷跟柳苏苏沾亲带故的事情,还以为她单纯就是八卦,也丝毫没有避讳,将许家的事情一一讲给了柳苏苏听。
原来这许老爷是做粮油生意起家的,在四周的村县上都有专门收粮的铺子。
而刚好,当年沈巍因为上过学,形象又不错,被许老爷看中,招到下属铺子上当账房。
账房自然要到主人家报账,因此沈巍经常往许老爷家里跑。
这么一来二去,就被许家大小姐许一杉相中,给聘到了家里做上门女婿。
沈巍到许家的头两年还是比较能干的,四处跟着许老爷应酬看店,许老爷对这个姑爷也很是满意。
但是人天生的性格难以改变,慢慢的,沈巍性格上的弊端就慢慢显现出来。
他懒惰、贪婪、并且还有一点自以为是。
粮油生意长久稳定,但是没有办法一下子赚大钱,他在外应酬的时候刚好认识了一个南方来的做绸缎生意的商人。
绸缎卖的价格高,沈巍盯上了这门买卖的有利可图。
但许老爷不愿意做不熟悉的买卖,就不肯投资。
沈巍一气之下偷走了家里用来给下一季度粮食的钱,一下子全都投在了绸缎生意上面。
谁想,那所谓的绸缎商人不过就是个骗子,钱给了他以后,人立马就没影儿了。
说好的什么丝绸更是想都别想。
许老爷子知道后气的发疯,当即就要把这个姑爷送到衙门去。
还是许一杉哭天喊地的求了好久才没让沈巍真的遭受牢狱之灾。
那就此之后,许老爷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没多久就病死了。
而家里的生意尽数交到沈巍手中后就如同直接扔进了火坑,他被咬了一次还不肯悔改,仍然看不上粮油生意的那点子利润,又和人合伙想要做胭脂水粉这种女人生意。
别说,他天生可能就是要靠女人的命。
这生意倒是确实让他小赚了一笔。
但好景不长,他赚了钱以后骄纵太过,四处露富炫财,有一天晚上他家遭了强盗上门,竟然把家里所有的钱财都卷跑了。
他没办法,只好抵押了家里的老宅出去继续做生意。
可是运气并没有再一次降临到他身上,最后这一次,他又失手了,现在连宅子都是靠着厚脸皮硬住的了。
月染讲完,啧啧叹息:“要是许老爷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