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孙县令骂安郡王女儿,真的是疯了。
孙县令生怕安郡王夫妇生气,赶紧叫人捂了嘴控制住了。
穆雅云淡风轻,说道:“您还不赶紧搜他身瞧瞧,到底有没有赃物。”
其实孙县令还在好奇,好长时间之前偷的,谁会天天带着出门?
但既然县主开口了,他也没有不应允的道理。
赶忙就叫几个手下将齐三明上下翻腾了一遍。
“大人,找到了!”不出所料,很快有人从他胸前的口袋里翻出了那个沉甸甸的长命锁。
上面还刻着穆雅的名字以及生辰。
殷夏气的眉毛都立起来,一把从对方手里夺过,骂齐三明:“我闺女的东西你也敢偷,不想活了是吧!”
徐书吏都已经看傻眼了。
孙县令倒是个明白人,觉得这事儿八成就是硬往齐三明身上栽的。
但也实在怪不得别人,他就是得罪了贵人,那是活该。
“行了,既然苦主来告,又已经捉了赃物,那就直接判了吧。”
被捂着嘴不让出声齐三明腮帮子都咬出血了。
穆雅清清淡淡一抬手,朝他问了句:“也不是非要告你,毕竟你还是两个妹妹的亲爹,我也不想做的太过火。”
齐三明止住挣扎,瞪着眼睛看她。
他敏感的觉得,这个死丫头下面提出来的要求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不出所料,穆雅淡淡道:“今日你与我姨姨签了和离书,这偷窃一事就可以抹过去不提,你觉得怎么样?”
孙县令清了清嗓,权当没听见。
齐三明一口牙都快咬碎了,但如今人在屋檐下,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若就是为了个殷畅,竟然要毁了自己的仕途,那才真叫得不偿失。
他一双眼睛瞪得溜圆,认命的点了点头,答应了。
在孙县令的见证下,齐三明虽然无奈,但还是乖乖的签下了和离书,答应与殷畅和离。
两个孩子自然也由她来带。
出了府衙,殷畅拿着那一张薄薄的和离书,哭了。
她充满压抑的人生,好像终于结束了。
她终于不用在恐惧夫君和婆婆的羞辱和毒打,她终于不用再在那个家里被欺负。
她的孩子们也终于可以在阳光下生活了。
她变成没有束缚的一个人了。
-
这头处理完殷畅的事情,穆雅还准备去一趟沈将军府。
毕竟明日一早柳苏苏就要随队伍前往边境,她得抓紧时间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告诉她。
可这回不管她怎么说,殷夏就是不肯放她出去。
娘俩挤在卧房的床榻上,殷夏堵在外面,气鼓鼓:“以后我天天看着你睡!谁家姑娘像你似的,说往外跑就往外跑!你都不知道,今天娘和你爹都要急疯了!”
穆雅生无可恋,盯着天花板,满脑子都想着要是等她娘睡着再往外跑,这个可行性高不高。
可或许是今天太累的缘故,还不等殷夏睡着,她自己已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醒时,天光大亮,她心急火燎跑去将军府,结果早已经人去屋空,只留一个小常枫对她道:“姐姐天不亮就出门了,现在都应该到随州界了。”
-
随州,汴京最近的一个州府。
柳苏苏的车队天不亮就出发,刚好在辰时三刻抵达了随州地界。
皇上派来送柳苏苏的人马当中,首领也是近卫军的人,过去是沈懿带过的部下,名叫李敢,人很健硕,话不多,但永远在柳苏苏百米之内,非常负责。
进了随州界,这里的民风相较汴京城淳朴许多。
大街上多的是一些吃不饱穿不暖的饥民,四处碰着个破碗要饭。
不知是因为怀孕的缘故还是别的,柳苏苏最近这段时日心软不少,尤其是看不得小朋友受苦。
恰好,不远处有一个只有三四岁左右的小男孩。
长得虎头虎脑,脸上脏兮兮的,手里还捧着个破碗,见人便软糯糯说一句:饿……
有些人看着他可怜,会那些吃的出来给他。
但孩子实在太小,稍微硬点的东西他都嚼不动。
柳苏苏在马车上看着于心不忍,叫人将预备好的羊奶分了一些给他,还有几块糕饼,告诉他放在奶里面泡软了再吃。
小不点兴高采烈,一会儿便吃的差不多。
柳苏苏看着跟着高兴,又叫人给了他几个铜板,叫他饿的时候自己再买些吃的。
小不点连连作揖之后跑了。
柳苏苏一片慈母心得到满足,李敢在旁边欲言又止。
“李将军,有事?”
李敢摇摇头,没解释,只是叫车队行进的更快一点,似乎是想要赶紧离开这里。
可柳苏苏的车队人数实在磅礴。
皇上觉得让她一个妇道人家去前线确实有点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