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静兴致高昂的答应下来,杨氏不防还有被儿女压住的一天,又是高兴又是生气。
这顿饭吃的宾主尽欢,毕竟是回家后的第一顿,饭后蔺洵送小河回家去,小江喝了两口果子酒,脸蛋通红,蔺洵就把人留下睡在他隔壁。
杨氏不防他还会去而复还,惊讶的说:“又倒回来干嘛?还不快去睡觉。”
“娘,送你的礼物,明天要戴起来!”蔺洵往杨氏手心里塞了什么东西,然后撒腿就跑。杨氏一愣神就没追上。她拆开手帕一看,是一只银簪子,光滑的簪身,簪头做出一朵花的模样,花蕊吐露,正好吐出一颗莹润的珍珠。样式虽然简单,但大方好看,杨氏嗔怪,这孩子!实际却美滋滋的插在发髻上。
要戴,凭什么不带啊?孩子大老远一路带回来的,要是不露出别人瞧瞧,岂不是辜负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孝子贤孙(二十)
这个年难得过的舒心,杨氏不用操心孩子的前程,不用担忧自家的出路,只需要快快活活的过日子就成。
白梅姐出嫁了,所以小江和小河干脆就是聚在一起过的年,还买了心心念念的炮仗,放了大半晚上,放到最后三人都不想放了,来一个孩子分一推,属实过足了瘾。
正月初一同村的要互相拜年,而且对上门的小孩子也要发些糖果花生瓜子,算是□□惯吧,蔺洵赶着过年的集市关门前采购一大堆,除夕那天要了炮仗的小鬼头们期期艾艾在门口探头,最后各自拿着花生糖块欢天喜地的离开了。
然后引来更大一群小孩,蔺静光顾着拿糖块,买的几十斤都没顶住。
“来咱们家的越多,来年越兴旺。”就是从前没钱时杨氏也没扣过这点钱,现在自然更不必提。
赁了他家田地的村民也跟着上门拜年,带了些黄豆花生作为礼物,那是一对老实夫妻,一直勤勤恳恳的干活儿,奈何家里孩子多年纪小不顶事,只能耗费力气多种些田,等到孩子长大就好了。
杨氏跟他们说话,蔺洵负责逗他们家的孩子,偶尔还教了那孩子认字,那孩子也聪明,只教了一遍就会。
要是家里有银子付束脩,说不定也能混个功名出来,但他们如此贫寒的家境,怕是挤干净也弄不到许多的银子。蔺洵忽的想起曾经他就在这个地方,开办过启蒙班,曾经教了一大批的账房先生。那些账房们不论是混出头还是没混出头的,曾经结成一个账房协会,互帮互相,这算是最早的行业协会?
如果以后他有了机会,或许应该继续办起来,虽然没有考上功名那么厉害,但投入小回报大,等到账房成家立业后,自然有余钱教自己的孩儿读书,也就能改善他们的命运了。
杨氏这边还在跟那对夫妇说笑,不过其中的妇人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想说的又不好开口,眼看已经待了半个多时辰该回家,终于下定决心说:“有件事我得跟嫂子讲一讲,希望嫂子别觉得我爱嚼舌根。”
杨氏一怔,“有话可以直说,我又不是那等小气的。”
那妇人把自己丈夫支了出去,终于开口:“最近我听到几句流言,就是关系到嫂子的儿女。也不知道谁传闲话,说嫂子家的女儿想要攀附别家的秀才公子,用些不要脸的招数,而嫂子家的儿子又不知道在哪儿干了打家劫舍的勾当,赚了银子还出来炫耀....”
其实蔺家突然发了财,谁都能看出来,不光是平日飘荡的肉香味,还有杨氏喜笑颜开的样子和新买的首饰,无一不在昭示这个试试。剩下还有一些难听的话,妇人是不好意思说。
“谁?谁没事传这个闲话?”杨氏先是怒气上头,安抚下自己的怒气后,自然要思考到底谁在背后传闲话,她几乎不用做第二人选,必定是蒋氏无疑,杨氏平时虽然没有特别交好的朋友,但也自认没有特意得罪过谁,唯一起过冲突的就是杨氏。
当时认了怂,事后还要干这些恶心人的事,杨氏谢过对她说话的妇人,自己找人去打听这事是不是真的。
虽然有人告密,她也不会不问青红皂白就冤枉谁。
结果,流言传的更过分,把蔺家描述的跟强盗窝一样,蔺静是无颜丑八怪,蔺寻就是旋风黑护法,这才前前后后过去十几天,流言能够传的这么广,要说其中没有人推波助澜,杨氏绝对不信。
而流言一旦传播开,想澄清就没那么容易,杨氏几乎可以相信,有人必定会信誓旦旦的说,无风不起浪,苍蝇不叮无缝蛋,怎么偏偏就要传你家闲话呢?肯定是你家先做了不妥当的事。
杨氏气的要死,还不知道要怎么去讨回这个公道。
“咱娘又生气了,你说要怎么安抚好?”蔺静这几天也无心做事,只能安静的呆在家里,但是她憋屈啊,就一桩口头婚约,不成就不成,怎么还带来闹事的?
真气人!
“我有个缺德主意,要听吗?就是姐姐,我家不论是不是出面反驳,总归是跟艾家黏上了,少不得会影响你的姻缘。”蔺洵迟疑,他觉得这样对蔺静很不公平。
“几句流言就能影响什么?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