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与皮肤短暂接触,冰凉的触感霎时驱走未散的困意,凌吱扑棱坐起,双指哆哆嗦嗦探到佟虎鼻下,好在气息没断。
佟虎面色惨淡,嘴唇干得翘起了死皮,整个人落汤鸡似的倒在木床上,不知道还以为无子漏雨给淋成这样的。
凌吱将手伸进被褥,发觉佟虎身上衣物吸饱了汗液,潮乎乎地贴着皮肤,当即用被子紧紧裹住佟虎,光着脚奔到门口。
凌吱边抽门闩,边与门外的佟三讲道:“佟伯伯,虎子哥好像发烧了,出了好些汗,我给他把湿衣服换下来,您烧点热水送过来吧。”
彼时顺门钻进的那束斜光,刚好打在佟虎病容上,碳色睫毛动了动,佟虎诈尸般迎着光坐起身来。
“爹,你别听小耗崽子胡说八道。”佟虎声音有些渴久了得哑,在凌吱的瞠目结舌中走到门口,“忘了跟您说,现在咱家炊饼供不应求,晚些出摊也跑不了空。”
这话半点水分都没有,自从alpha身份曝光,满城omega都在他家摊位等,有些拿着杌子天没亮就已经在蹲了。
基本扁担一落地,炊饼便被一抢而空,所以最近他收摊的时间早到让人眼红。
完全站进光里,被咬破的腺体片刻恢复原样,佟虎瞪了眼没穿鞋的罪魁祸首,“赶紧穿鞋去,受了寒谁发烧还不一定呢。”
“真没事?哪儿不舒服和爹说。”佟三仰脸端视着佟虎,想着前阵子发疯那回,心里多少有些后怕。
“放心吧爹,我这身体好着呢!您不是还有话要说吗?赶紧做饭去吧,小耗崽子都饿了。”佟虎为了转移佟三注意力,一把拎过正往回走的凌吱,以眼神威胁,“是吧?”
猝不及防被提溜回来,凌吱身形一个不稳,脚跟狠狠跺在了佟虎脚尖。
佟虎虽牙关紧咬没哼出声,脸却诚实的疼变了色,眼底戾气更是浩浩荡荡地翻腾。
意识到离胖揍不远了,凌吱挠了挠即将挨踹的屁/股蛋,一本正经地往回找补:“是的佟伯伯,我饿了。”
佟三看着俩孩子一唱一和,着实是摸不着头脑,不过看样子问题不大,小病小灾不吃药也能好,索性松了那口气,“成,我去弄吃的。”
恋恋不舍地目送走佟三,凌吱脖子僵硬地转向佟虎,碎步靠后,屁/股转向合拢的门板,紧张地直吞口水。
“我都十七了,总踢屁/股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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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alpha·虎的信息素是新炒的大瓜子味儿,是凌·仓鼠·吱的最爱。
第11章 你还咬我了呢!
俎上鱼肉垂死挣扎,很难不生出“收拾”的兴致来,佟虎面露“不善”的消遣起凌吱来。
“不抗揍的年纪都揍了,抗揍的年纪为什么不?”
佟虎向前逼近半步,脚尖故意撞了下凌吱的小脚丫子,吓得凌吱脚跟哐当磕上门槛,门板因倚靠微微晃荡。
“你,你要是揍我我可喊人了!”凌吱怂的没敢看佟虎的眼,脖颈后移挤出一小层白嫩的双下巴,眉头恶狠狠地挤着,“佟伯伯就在外头,我要喊,他可能听见!”
“那你倒是喊啊。”佟虎无所谓的嗤了声,半弯下腰与之平视,故意拿话臊凌吱,“喊完我爹不仅会来救你,还会扒掉你中裤亲手给你上药呢。”
一听要扒中裤,凌吱面皮直冒热气。双手紧紧攥着裤缝处布料,叠放在地上的小脚,屈服地伸到佟虎眼皮底下,“给你踩回来就是了。”
凌吱话说得爽快漂亮,但在佟虎看来抓地的脚趾头骨节躬着,倒像是五体投地的朝拜,这让他险些破功。
“把我腺体咬坏了,光踩回来就想找平,做什么白日梦呢?”大手伸进凌吱背后被圆臀撑出的缝隙,佟虎手一勾将人搂了过来,不带感情道:“你若不喊人,我可动手了。”
换作别人这么搂他,凌吱肯定会大喊禽兽臭流氓,但是佟虎没那么多弯弯绕,因为下一秒就是熟悉的失重感……
凌吱被佟虎用手臂捞起牢牢夹在胳肢窝,像条被晒干得没有尊严的马鲛鱼。
歪斜的脑袋加重了宿醉的恶心,凌吱脸色转瞬由红变白,不受控地打了个反胃的臭酒嗝。
屁/股闷声跌进木床,为求自保凌吱也顾不得旁的什么,在高大身影将他彻底吞没前,解开中衣衿带。
“你还咬我了呢!你还咬我了呢!!”
凌吱红着眼控诉,他不知道什么是腺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咬的,但若论起咬人来,他理不亏。
吓唬凌吱的手顿住,佟虎的视线沿着脖颈齿印一路向下,脱痂的瘢痕在皮肤上结了层类似蔷薇的薄粉色织网,一种无法言喻的凄冷美感像是个巨大漩涡,将佟虎的注意力全部吸了进去。
心头丝丝痛痒不绝如缕,昨夜后颈的呼吸,戳住腺体的鼻尖,以及最后覆过来的唇瓣如鼓鸣后的余波,震得百骸发麻。
呆怔了好一会儿,佟虎才俯身将衣襟盖回到耀眼的皮肤,睫梢细微的颤扬,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