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夏椿岭就醒了过来,一醒就到处找尧清,说是怕他被黑熊叼走了,夏铮怎么说他都不相信,夏铮就只好把慕容棠和尧清请过去让夏椿岭看。
“醒了就好好休息,我们都没事。”尧清站在夏椿岭跟前,向他叮嘱。
夏椿岭一脸内疚,“都怪我没武功,还让你受惊吓了。”
“……”尧清看着他,接不下他的话。
慕容棠抱手道谢:“小弟过于顽皮才会惹怒黑熊,若不是夏兄弟挺身相助,恐怕已遭不测。多谢夏兄弟的帮助。”
“玉少侠哪里话,我与尧公子有缘,是应该的。”夏椿岭温柔的说着。
“人也见到了,天色不早,我送他们回房休息,你也早点睡吧。”夏铮开口,夏椿岭只得颌首答应。
尧清慕容棠夏铮三人出门,一起往前前厅用膳,夏铮突然说道:“椿岭自幼在泽庆海长大,心思单纯,那种情况下他也没考虑后果就莽撞的冲上去,给二位添麻烦了。”
慕容棠连忙解释:“怎会,夏兄弟救了尧弟,我该道谢还来不及呢。”
“其实,后山有熊出没,也不是奇怪的事,或许是出门的日子没选好,才会遇到厉害的。”夏铮心不在焉的说着,“料想平日里上山摘草药的人见到过,但从未遭遇袭击。”
“怕是狩猎惹怒了它们。”慕容棠道。
“近来江湖风波四起,人心惶惶,玉少侠明日出了泽庆海切不可往未名庄去,下苍山洱海过跃龙镇便是出了南疆。”夏铮好心的为他们指路。
知道巫教的事已经传遍了江湖,夏铮这番话当是肺腑之言,慕容棠豪气的抱拳,答谢道:“多谢夏族长指点,玉某一定会记住。”
与夏家人一同吃了送别饭后,夏椿岭又让人传话想见尧清,邀他在后院相见,夏铮虽说很生气,但出于对弟弟的宠爱,只是面色难看了些,还是叮嘱了尧清去见他一面。
而慕容棠心想夏椿岭只说了邀约尧清,他去了他们二人恐怕也会尴尬,于是慕容棠就陪着夏铮在院子里下棋。
夏铮的棋艺还算是精湛,但是和尧清相比,会逊色很多,尧清是那种次次都能“输”的不同的棋精,他脑袋虽说不是最好使的,这方面却是天赋异禀。
在尧清年少时,慕容棠就察觉他不是练武的料,别人专注的扎马步,他扎着马步眼睛还要跟着蝴蝶飞,别人练剑刻苦,他天天上树捅马蜂窝,闲暇时间喜欢擦着书房的灰,发现他有这个癖好时慕容棠哭笑不得。
人的天赋在年少时可以窥见一二,那时他就暗暗在心里决定,将来就让尧清做个闲职,留在他身边混口饭吃就行了。
可是,十八岁那年他竞争武堂堂主,而后误入雾踪拜师学艺,紧接着钻研出天下闻名的南疆巫毒蛊术,他不是青玉堂的人,却做尽了青玉堂的事。
等到尧清站在巫教离他最近的那个位置时,他方才明白,有些人的天赋是注定的,从他下棋的时候就已经透出了他的聪明,慕容棠确实低估了他。
看慕容棠心事重重,夏铮问道:“玉少侠,可有心事?”
慕容棠摇头,“这棋局总会让人想起过去的事。”
夏铮拿着黑子在手上不肯落下,“玉兄这么年轻,在江湖走动得时间不长吧。”
“不长。”慕容棠睁着眼睛说瞎话。
夏铮瞅他一眼,“尧公子的姓氏很少见,和江湖上一个很有名的人物有些接近呢。”
慕容棠颌首,“不少人这么说过。”
夏铮轻声道:“我好像曾经见过他。”
慕容棠道:“这世间长的相似的人太多。”
“那是一年巫教祭祀的时候,我还小,和家里的长辈一起去巫教晋见慕容教主,说起来,长的太像了也蹊跷,毕竟已经过去十年,当年巫教武堂的堂主,现在已是而立之年,又怎会有尧公子这般少年意气。”夏铮慢条斯理的说着,“除非……人可以长生不老。”
慕容棠闻言开怀的笑着,“这江湖武林什么样的轶事都有,唯独长生不老一定是个虚名。尧弟自幼与我一同长大,我想夏族长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其实能不能长生不老和我们这些人是没有关系大。”夏铮平静的看着慕容棠,“自古看破天机的人,命里都有坎坷。这也许是上天的惩罚。”
慕容棠微笑着,和善且从容,“夏族长说的是,勘破了天机,反而容易折寿,天下的好事怎会被一人占去。”
夏铮目不转睛的盯着慕容棠,仿佛想从他的神情里看出破绽。
慕容棠依旧微笑,慈悲的犹如弥勒佛。
夏铮终于放下了棋子,“慕容教主的棋下的不错。”
慕容棠不动声色的纠正,“夏族长认错人了,我姓玉呢,名叫玉无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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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清从走到后院开始就瞧见夏椿岭趴在桌上,尧清听着树叶被微风吹得沙沙作响,他缓缓靠近夏椿岭。
听见动静,夏椿岭连忙从桌上起身,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