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黑开始,便是狂风不止。
无名湖的碧波吹皱出涟漪,风浪急时,拍打湖岸。
黑夜中的未名庄,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
江柳正在练武堂练功,忽然,一阵风吹起,蜡烛灭了。
江柳猛地睁开眼,只是轻微的声响,江柳便知道有人来了。
还不待江柳出手,门口的那个人便缓缓向江柳挪动过来,他走路几乎没有声音,沉默忖的黑暗越发可怕。
江柳不动声色的握住身边的剑。
“慕容棠呢?”
低沉的男声。
江柳回道:“这里没有你找的人。”
“他在哪?我知道他来过。”来人迅速来到江柳面前,威胁道:“告诉我,他在哪?”
“这里没有。”江柳坚定的回答。
“他教出来的人,总是莫名的自视甚高。不过,有什么办法呢,他就是喜欢把自己摆在高高在上的位置。”
江柳听着来人的口气,立刻拔出剑,冷声道:“你有什么资格对慕容品头论足。”
“哈哈哈哈……”来人狂笑不止,“不自量力!”
说罢,一阵羽翼摆动之声炸响,江柳连忙翻身躲开,来人拍出一掌,江柳眼看无法躲开,迎面接上,对方内力深厚,江柳承受不住,当场口吐鲜血,倒在了塌上。
黑暗里,来人扼住江柳的脖子,嗅着血腥味,他低笑道:“杀一个人容易,难的是让你生不如死。”
“巫教教主?”来人讽刺,“你也配!”
他伸手夺过江柳手中的剑,冰冷的说道:“江湖人都说你是慕容棠的眼睛,能帮他看清许多魔障……”
“啊!!!!!”江柳痛苦的声音响彻练武堂,远去暴雨惊雷,电闪雷鸣。
雷电照在来人的脸上,他的手上鲜血淋漓,而痛苦挣扎的江柳,眼眶里已是一片空洞,血流不止。
“哼!我倒要看看,慕容棠没了眼睛,还能否装模作样,高高在上。”
他不屑一顾的将江柳的眼珠丢弃,转身冷漠的离开。沾染血迹的脚印一步步消失在暴雨中。
听到江柳痛苦的叫声赶来的凤三看到漆黑的练武堂,已是冷汗不止,待他点燃火烛冲进内堂中,沿着血迹往前,地上残缺的眼,还有床榻上痛苦蜷缩的人,让凤三手中的火烛立刻坠落。
“江柳!!!!江柳!!!”
正在凤三抱起江柳时,门外传来阵阵凄厉的惨叫声,凤三毫不犹豫的带着江柳,一狂奔出练武堂。
刚出练武堂,一人一身黑衣落下,他的剑在暴雨中显得杀气凝重。
“展鹤!”凤三咬牙切齿的说着。
展鹤冷傲的看着凤三抱着的那人,轻笑着,“带着一个伤人,你恐怕是无法生还了。”
“要打就打,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说罢凤三放下江柳,搂着他迎面直上,展鹤左躲右闪,根本不拔剑对付凤三,他只是看着凤三身侧,江柳那空洞的眼睛,脸上有一丝不悦。
凤三低喝道:“有本事你拔剑!”
展鹤嗤笑:“就你?还不配!”
说罢,展鹤徒手扼住凤三握剑的手,凤三动弹不得。
江柳因为凤三得受限,立刻倒在雨水中,血腥味扑面而来,惨状渗人。
凤三见状,心急如焚的看着江柳,而后他愤恨的对展鹤骂道:“你也曾是正道武林的人,江湖人也讲究一个道义,可你没有!”
展鹤冷漠的握住凤三的手腕,凤三立刻苦痛苦不堪。
“凤三……”江柳低低的声音从地上传来,他仿佛是听到了凤三痛苦的声音。
凤三立刻忍住痛苦,朝江柳笑道:“嗯……没事……好着呢……”
雨不断的拍打着展鹤和凤三的身体,江柳在地上摸索着,血水渗透在雨水中,一阵雷电闪过。
展鹤低头看江柳喃喃道唤着“凤三……”,终是松开了凤三的手,改拔剑,剑的光芒被雷电照的过分残忍,凤三半跪到地上,口吐鲜血,他已被展鹤震碎了心脉。
江柳听到扑通的声响,喊道:“凤三……凤三!!展鹤,是不是你!!”
“他已经快死了!”展鹤歪着脑袋一脸冷漠的说着,“和一个死人说话,他是听不见的。”
江柳在地上到处摸索,展鹤看着他的样子,终是把剑收了回去。
就在此时,展鹤身后闪现一人,他立刻拔剑回眸,剑光闪烁,展鹤不断后退,待双方站定,展鹤才从雷电的光亮中看清来人。
“是你。”展鹤略有些兴奋起来,“你不是落荒而逃了吗?”
邵柔下巴轻扬,“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落荒而逃,我怎么不知道。”
展鹤与邵柔皆是玄冥教四魔,都曾为慕容棠开疆拓土,他们在玄冥教里是最亲密的战友,也是最尖锐的对手,因为他们相互信任,所以知晓对方的全部弱点,又因为争夺玄冥教教主之位,他们又相互猜忌。
展鹤见到邵柔,连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