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邵禾丰离开的期间,邵氏却也并非风平浪静。出于对刘宇的不信任,秦栎之动作迅速,打得人猝不及防。“你这是什么意思?”大会议室中,几个股东脸色皆是不怎好看。他们面前都放着一份资料,全部都是他们不想让外人知道的家事,桩桩件件拿出去都是能引起舆论的社会新闻。
“我还以为各位应该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呢。”秦栎之手上把玩着一支签字笔,语气依旧礼貌而温和。“能够花钱解决的问题,从不会是什么问题,这个也是一样。”笔尖在几人手上的文件夹上一一掠过,他意有所指。
“你想要钱?”李股东摔下手上的文件,眼珠子都有些发红。
“钱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一个数字,”秦栎之放下了手上的笔,“最后一页,是我的要求。”
簌簌的翻页声在会议室中响起。
“每人分出百分之二的股份?”
“你胃口未免有些太大了!”
“你以为邵氏一年能赚多少?!”
七嘴八舌的吵嚷也也并未令秦栎之太过动容,“邵氏虽在零配件行占据近乎百分之九十的市场,但在其他行业的发展趋势也不过才刚刚起步。而在之前邵氏选择和小企业合作的消息一经传出,已是奠定了邵氏给自己的定位。”
“原本造出的声势毁于一旦,即便有老本行的公信力打底,恐怕接下去的生意也不会好做。”秦栎之换了个更为舒适的姿势,他面上的笑意尽数敛去,露出锐利的本质。“从这方面来说,如果想得到我想要的报酬,我自身也必须得费一番心力。”
“更何况,这也是为邵氏着想,互惠互利的生意——只需要各位股东稍微牺牲一点点利益。”这一番话冠冕堂皇至极,甚至隐约带着几分逼迫的意思。
李股东看向秦栎之,“现在的小年轻,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连邵氏都敢肖想。”
“从我们手上抽走将近百分之六的股份,每年起码能有几百万的分红,你还想要做邵氏的生意?”旁边的赵股东忍不住出声,他的手死死按在面前那份文件上,手背上青筋鼓起。“你是真当叔叔几个没脑子?”这摆明了是想要吞吃的做法,若是放在一般的企业上实属常见,但若以邵氏为目标的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秦栎之轻叹了声,“我只是觉得叔叔们远离商场太久了,或许在邵禾丰不在的时候,需要一个人来主持大局。”他看向这几位早已经被纸醉金迷养得迟钝的股东,说道:“平日你们就对邵禾丰的管理方式颇具怨言,不如试试看我的。”
“小秦,你要知道——自家人和外人是不一样的。”对邵禾丰,因为那是对后辈过分出色能力的忌惮,但这会儿外人企图分这一块蛋糕时,亲疏远近总是有些差别的。“咱们几个虽然一把老骨头了,但还不至于随随便便为这点事毁了大半辈子的心血。”
实际上时代的变化他们心知肚明,明明是一同打拼出来的人,可邵家生出来的孩子却是优秀得太过招眼了。不像是他们几个家里那被养得只知花钱的富二代,邵禾丰是真正担起了家业的下一代。这种落差感让他们体会到了权力的被架空,逐渐也成了无所事事的老人。
嘴上再猖狂,那也是基于笃信邵禾丰能力的情况下,企图在对方不在的时候捡起久违的工作做出些成绩来缓缓作为长辈的尊严。但切实如邵禾丰所说的那般,现在的商场尔虞我诈,不乏那些阴损的手段。
会议室中气氛凝滞,秦栎之等了片刻后才说道:“这么说,条件是谈不拢了。”
“这次就不送了。”
稍微有点麻烦,秦栎之站起身时暗自腹诽。他还以为这几个股东能为了面子干干脆脆同意条件的软骨头呢。这下撕破了脸恐怕还是会给他带来些阻挠,虽然解决起来并不太难,但总归需要花些时间——如果在此期间邵禾丰回来的话,恐怕就再没机会了。
待秦栎之一离开,会议室内原本就沉重的气氛非但没有和缓,反而更加僵硬。“咱真的不管这些了?”
“管个屁!二十几年的烂摊子还没收拾够啊!谁惹得让谁收拾!”李股东直接将文件甩到地上,脖子都涨红起来:“姓邵的那小子呢?”
“问问他秘书?”赵股东一眼都懒得看自己手边上东西,这会儿皱起眉说道:“没道理姓邵的那小子在,还会有傻子跑来和我们谈这种条件直接他电话试试。”
旁边一直没吭声的陈股东放下手机,“刚才就在打了,打不通。”
“我和你们说,邵氏归姓邵的管也就罢了,就那个秦栎之也想要分一杯羹——他也配?”他们前四十年的心血可不是白送到别人嘴里的肉。“别联系小邵了,这点事还用得着他?”他厌烦得摆摆手,“回去和家里人都说清楚,这段时间别惹事!”
“公关部那边也要安排一下了”陈股东摸着下巴叹道。
赵股东翻着手机里的通讯录,“看来要和老朋友联系联系了。”
他们并非无能,只不过是过分能干的邵禾丰包揽了一切,越发衬得他们平庸。
以至于,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