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对邵禾丰来说并非常事,最开始大概是因为有秦栎之和欧候长麒这么两个讨人厌的家伙在所以还不明显,但坐上车还没过去多久,累加的疲倦感开始渐渐泛上来,引人昏昏欲睡。车子一路上都开得十分平稳,隔音效果良好的车厢内安静得唯能听见是空调吹出的风声。邵禾丰阖上眼,不知不觉间陷入浅眠。
车子缓缓停到别墅门前熄了火,邵禾丰不等司机开口就已然清醒过来。他道了声谢开门下车,但动作比起平日要慢上一拍。他开门走进别墅,还未来得及放松下来就因瞧见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刘宇而停住了脚步。“你回来了。”刚从秦栎之那里听说邵禾丰回来了的刘宇看向似乎已经未见许久的男人露出笑脸。
刘宇的出现显然并不在邵禾丰的预想之中,他的眉头皱起,“你家里的事处理好了?”他声音低哑,听起来叫人耳热。刘宇的耳尖发红,目光毫无避讳得落在男人身上,见他问起自己后也只抿着笑点点头。但刘宇没有忽略邵禾丰身上的痕迹,对方嘴角有一块乌青,侧颈上有几道红印。男人看起来有些困倦,只淡淡看了刘宇一眼说道:“我先去洗个澡。”
“嗯。”刘宇一如既往得乖顺,他垂下视线将目光从邵禾丰身上抽离。耳边听着男人上楼的脚步声。他缓慢得微微侧过脸,一双眸子看向邵禾丰上楼的背影,双手则不自觉攥紧了裤子。不加以压制的欲念不断沸腾,逼得刘宇终于忍受不住颤抖得叹出一声低吟。他犹如嗅到花蜜一般鬼使神差得起身跟上了楼。淅淅沥沥的水声从男人的卧室传出,诱得刘宇忍不住喉结几番滚动。
“——不觉得奇怪吗?按照邵禾丰的性子,如果没事的话他估计早就在邵氏坐镇处理掉那些积压几天的工作了,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回去休息呢。”秦栎之慢条斯理的说辞在刘宇耳边响起,“这只能说明邵禾丰现如今可能体力早已告罄,是极度缺乏休息的时候。”
“现在下手是最好的时机哦。”
的确,刘宇能看出邵禾丰明显的疲态,或许只要趁现在冲进去,将措手不及的男人按倒在浴室冰冷的瓷砖地面上,他甚至不会有时间给邵禾丰做前戏,因为这个男人根本不可能接受自己被侵犯,所以他只能趁对方一时无法挣扎的时候粗暴蛮横得直接捅开他的后穴,就像个卑鄙无耻的强奸犯一样,在邵禾丰身上遵循本能地耸动,用胀得发疼的肉棒将那个又紧又小的地方cao开
光是想到那般光景,刘宇就已有些气息不稳。这些是他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奢望,但现在他却已将那些画面翻来覆去地设想过千百遍。
面前的房门冷不丁在这时打开,男人站在门的另一边,身上带着热腾腾的水汽与沐浴露的香味扑面朝刘宇袭来,邵禾丰垂下眼,清楚看到了刘宇腿间稍微鼓起的裤裆。同为男性,他哪里会不明白刘宇在想什么。大概是处于低烧状态的缘故,邵禾丰的想法比之前要直白许多,也更没有耐心去顾及他人的心情。他蹙眉看向面前的人,似乎并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当初自己因为干净到脱离世俗一样的小男孩是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借此机会刘宇,我觉得我们分开或许对双方都比较好。”
原本邵禾丰并没有打算在这种情况下和刘宇说这件事。但现下他实在没有心情与对方用更温和的方式商量。他的语气近乎如同命令,更像宣告结束的定论。刘宇的脸上毫无血色,却依然噙着笑看着邵禾丰轻声细语地问:“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因为你变了。”邵禾丰拢着身上的浴袍,半阖着眼皮斜靠在门框边上。他的声音含了些许鼻音,听着像是叹息,身上的热气已渐渐被吹散,困倦感越来越严重。“变得会用手段,也开始用这种眼神来看人。”那时候刘宇的眼睛十分漂亮,仿佛什么都映不进眼里的澄澈,干净透亮得仿佛世间最美的宝石。邵禾丰耐心得打磨,小心得擦拭,事到如今他才发现这状似剔透的宝石芯子里有着一条黑色的裂痕,令原本宝贵的原石跌为与路边的石头一般价值,彻彻底底得沦为凡物。
“——这是正常的,当深爱一个人的时候当然会变成这样。”刘宇的声音微微提高,他看着面前的男人,“明明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明明是你把我变成这么——你和我说是我变了!!”他说到后面似是觉得好笑,可语气却十足咬牙切齿。“邵禾丰!你到底有没有用过真心你自己心里清楚”刘宇一字一顿地说着,这一年多以来他仿佛只能在最开始的几个月感受到邵禾丰对感情的重视,但之后完全倾向于工作的重心与两人之间骤减的交流无一不令刘宇感到安全感的丧失。
过去邵禾丰的感情史,两人之间愈发平淡却也岌岌可危的状态近乎每时每刻都在挑拨刘宇敏感的神经。他的脑海里似乎是被邵禾丰占满了,过去理智而冷静的思维仿佛蒸发,只留下那些混乱又激烈的冲动。他想要让邵禾丰同自己一样全身心得投入这份感情,但却又无比清楚地认知到男人那种仿佛游离在外的态度,像是一场按部就班的游戏玩家,冷眼旁观着所有。不对等的感情,更加悬殊的地位差距,刘宇连麻痹自己都做不到。
他也觉得使手段逼迫邵禾丰公开感情的自己令人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