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啐了一口,又嫌弃地扯了扯嘴角。
骂道,“天天‘宝儿’‘宝儿’挂在嘴边,一把胡子了也不知羞,怎么好意思。我告诉你,你真正的宝贝是曲氏!那个好儿媳妇,美丽,知礼,贤惠,一心一意为夫家打算。唉,是我们孟家对不起她,死的时候还不到二十岁。
“哼,你由着付氏害死曲氏,以为娶回了一个宝贝,混不知娶回的是一双破鞋,是被赵互穿过又不要了的破鞋。赵互那个王八蛋,他不要了,还要塞进我们孟家,让那双破鞋当细作。呸!”
成国公涨红了脸,气道,“爹,付氏即使有错你也不能这样羞辱她。你这样羞辱她,也是羞辱了我。”
老爷子冷哼道,“你们自己不知羞,还怪别人羞辱你们。哼,一个未婚姑娘勾引有妇之夫,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只有你才这么蠢,上了勾,还当个宝地娶回家。我告诉你,付氏就是赵互插进我们家的钉子,意图害死我和辞墨,控制你,把我们整个孟家拉进他们阵营。从二十几年前他们就开始谋划了,一步步走到今天。”
他看看这个不成器的大儿子,他耐着性子说教,就是想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希望能把他点醒。
若再点不醒,只得把他废了,不能让他给这个家招祸。
成国公此时不止羞愤,还惊恐万分。老父的意思是付氏跟赵互有染,还是赵互派她来做坏事的……他依然不相信。
他喃喃念叨着,“怎么可能,不可能。付氏那么贤惠,我从来没看到她跟镇南侯府有过联系,更别提赵互了……”
二老爷父子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不是不信老爷子,而是想到付氏平时的优雅端庄,她同成国公如何互敬互爱,觉得太匪所所思。
老爷子又对孟香说道,“去,把贾婆子和宋世和带来。”
宋世和是付氏陪房加心腹,他爹是宋二总管。
还有证人,其中包括宋世和。这些人更不得不信了。
孟辞羽如掉进冰窟窿,气都有些喘不上来。
老爷子看看孟辞羽,这个孙子他疼了十七年,曾经觉得他比辞墨还优秀,甚至以为孟家的子孙将来要由他带领。可现在却怀疑他的身世,不知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孙子。
最让老爷子郁闷的还是,他还有可能是赵互的种。
赵互那个坏坯子,居然把自己儿子当猴耍,视他孟令为无物,把那个货色弄进成国公府,妄图害死他和曲氏的一双儿女,把整个孟家拉进四皇子阵营……这个仇,必须要报。
但是,这个孙子也有可能是孟家血脉……暂时不能把怀疑说出来,他不忍心这么优秀的孩子在知道母亲不堪的打击下,再遭受别人的质疑和白眼。
老爷子倒是不怕孟辞羽的身世永远揭开不了。付氏不说实话,他还有其他办法……
要在绝对确认孟辞羽是野种后,再行处理。暂时确认不了,也必须把他排除在家庭的权力中心外……其实,哪怕他不是野种,但因为有了那样的母亲,他在这个家的地位也一落千丈了。
一刻钟后,孟香带着一个四十左右的妇人和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走进来。
成国公等人不认识妇人,但都认识宋世先。宋世先鼻青脸肿,走路是跛的。
两人跪在老爷子跟前。
老爷子对贾婆子说道,“起来说话,把你知道的付葭同赵互的所有事情都说出来。”
贾婆子起身给老爷子屈了屈膝,说道,“草民闺名李小红,父母是付家奴才,十一岁时去付二姑娘付葭手下当差。二十几年前,二姑娘刚满十四岁……”
随着她的讲述,众人越听越惊恐。成国公先是不相信,不停地摇着头,偶尔还会说声“不可能”。
可当他听到“怀孕”“鸡血”“装痛”的词语时,再也忍不住,站起身一脚把贾婆子踹到墙角。一个半人高的大花瓶被贾婆子撞翻砸在她身上,又落在地上摔成几瓣。
他大声骂道,“奶奶个熊,老子踢死你。”
老爷子喝道,“你踢她作甚,又不是她让你娶那个不要脸的贱人。踢死了她,你就能掩耳盗铃当那些事不存在?”
孟香过去看了看贾婆子,见她没有大事,又把她扶过来,让她继续讲。
贾婆子把最后一点说完,老爷子又对宋世先说道,“把你知道的赵互跟付氏的联系都说出来。”
宋世先的身子抖成一团,说了他知道的镇南侯府的人让他爹给付氏带的话。
这些事虽然不能说明付氏跟赵互有私情,但绝对能说明付氏私下帮镇南侯府办事,孟顶山就是镇南侯府让付氏介绍给成国公的。
成国公坐在地上抱头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