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是哨探营主将,对田虎手底下的人还是有些了解的,连忙客气道:“原来是枢密使……”
一般的田彪、田豹手上,那几个可都是棒槌……”
渐渐的,时迁可以听到里面的声音,才停了下来。
时迁连忙开口笑道:“我是来寻国舅爷的……”
瘦弱的身子贴着地面慢慢爬行,现在已经到了深夜,其实他本不用那么小心。可是那中军大帐里头现在不仅有火光,而且还有三四个人影,时迁担心一不注意漏了行踪,到时候把自己给害了。
“如今大王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座城池安身,肯定是不会就此离去的。”第三个声音传进了时迁的耳中,只听他接着说道:“国舅,房太尉,咱们还得去城内劝劝大王,毕竟这城内的粮草本就没多少粮草,若不未雨绸缪,将来怕是更加难办……”
……
时迁一听这话,心中已经大喜。
“不愧是天下第一神偷,这大营居然都能摸进来。”旁边一个将领淡淡笑道:“就是不知道武艺怎么样。”
时迁一路兜兜转转寻摸着可以去的田虎大军营帐,可是这黑灯瞎火的隔着远又看不清上面的字,只能小心的一个个摸到近前。
完颜娄室忙活了两个月,为的就是那条蜀道,可现在却在最关键的时候功亏一篑,心里哪里能不气的。所以原本还有些克制的他,现在完全是化身成了一只魔鬼,而他手底下的士卒这些天的忙碌,也需要发泄。而这发泄的对象,就是这附近的百姓妇孺……
“国舅,如今完颜娄室一直不走,咱们得想个法子才行啊。”一个稳重的声音开口道。
话刚说完,瘦弱的身子忽然几个起落,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此话一出,帐中的邬梨和房学度等人不禁对视一眼,个个惊讶。
里面的三人早发现了外头的不对劲,皆已经走到了帐外,等他们看见了这个一脸猥琐的瘦弱汉子居然如此面生时,难免也是震惊不已。
时迁慢慢爬起身子,刚刚大摇大摆的走了几步,就听帐内传出一声呵斥:“何人在外头?”
马灵跑的快擅长长途奔袭,而时迁胜在灵巧,但是却不能没有马。等他到了临潼已是傍晚时分,而且他发现前面已经不可能再安然往前了,目光所及之处全是流民,而且全都不怀好意的盯着时迁。
时迁点点头道:“好,我马上动身。”
“幸亏老爷被逼着读了些书啊,要不然哪里识得这么一个鸟字。”时迁心里一边打趣,一边直往中军大营。他听马灵和几个以前田虎手底下的将领说过,这姓邬的是田虎的国舅,不光是个文武全才,而且还很有些义气。只是可惜白瞎跟了田虎。
时迁回道:“奉我家圣上之命,给你家晋王送信来的。”
时迁心中笑道:“倒是还有些耳力。”
“可是金人骑兵太多,又个个骁勇善战,若是逃离了京兆府这布满河道的所在,只怕更是危险。”
房太尉不就是房学度嘛,另外一个虽然猜不到是谁,可听这言语也不是田豹和田彪那两个棒槌能说出来的话。人家现在怕是躲在城里一手抱个女人快活呢……
“你是水泊梁山的鼓上蚤时迁?”
那将领拱手回道:“钮文忠!”
几人稍微客气几句,房学度抢先问道:“不知时迁好汉不远千里来这京兆府,所为何事?”
乱世百姓的苦,不是几个文字所能描述的,只有深受其害的人才能明白。
邬梨连忙挥手让士卒出去,客气的和房学度几个上前扶起时迁,连忙赔罪。
田虎的大军率先抢夺了京兆府,而这长安附近多有河流水道,极大的阻碍了完颜娄室骑兵的发挥。等他一脸气愤的从葭萌县赶回京兆府,这里已经被田虎的人马牢牢占据。
也不回话,径直走到帅帐门口,几个士卒这才发现他的存在,大惊之余,个个挺枪就要上前。
华州就挨着京兆府地界,过了渭南就是临潼县。
然后从怀里拿出柴进的亲笔书写递给房学度,笑着说道:“信件还请诸位
时迁猜到了邬梨和房学度,可还不认识这汉子,不禁拱手笑道:“我若是还有高强的武艺在身,我已经去杀完颜娄室了,哪里还需要跑你们这来……敢问将军叫甚名字?”
“跪下……”
现在虽然不是因为天灾,可是这人祸却也可以害得人没有了一点心智,时迁从马上一跃而下,心想反正也没地方安置,让大伙吃一顿也好过被田虎给抢了去。大度的挥手道:“这马儿送你们了。”
“带进来。”随着邬梨一声令下,已经被士卒扣住双手的时迁便被扔在了地上。
时迁点头道:“梁山最没用的就是我……”
直等他从灞桥镇一直摸了半夜,直走到万年县地界后,才在一面旗帜上看到了一个邬字……
时迁一边爬起来坐在地上,一边笑道:“你们这国舅爷可不是我家皇上封的,我可不能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