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知道南沫希是关心江莱,可她终究不知道怎么说,的确是抑郁了,自责性抑郁,她把吴倩倩的死全归咎于自己身上,陷入自责中走不出来,午夜梦回总能看见吴倩倩找她索命......
刚诊断出病症的那几个月,她只允许江晚秋的靠近,也是近几月才渐渐好转。
那一天,她看见江莱対她笑,那笑容拘谨又羞涩,比哭都难看。
眼眶不知怎地就湿润了,她回以一个笑容,却是笑着笑着就哭了,她想抱她,那人却下意识的躲闪,医生说她是害怕。
混蛋,你害怕我吗?
正如江莱喜欢的那位诗人所写: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遇见你,你犹如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破我内心的荒凉,但现在它却化作另一种荒凉,使我更加孤寂...
我原本深藏于海底,是你将我拉出来,是你的声音给了我希望,是你的爱让我又一次活过来,如果我不曾遇见你,我可以忍受无边无际的黑暗,但现在,我的光暗淡了,我又要怎样才能让你重现光芒,我不愿在回到深海中去,我只剩你了。
“小芷?”
南沫希喊了好几遍那边也没有回应,隐约间她听见了抽泣声。
“対不起小芷,我不该...”
“没关系的南姐,我们都很好,你不用担心。”
“好的...”
挂断电话,南沫希也不由的红了眼眶,她又怎么会対这两个孩子的事情没有一点了解,只是她一直不敢相信,现在...不由得她不信了。
江莱啊...第一眼见到她时就觉得她是个积极乐观的孩子,从小没在父母身边仍是健康成长,只是人们往往忽略了一件事,江莱也是人,江莱也会有过不去的那道坎。
蒸蒸日上在林芷的带领下早已远超同时期公司一大步,她也放开了,不再事事亲力亲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今天是限定团解散的日子,方维赶了最早的一班飞机回到A市,只为了见林芷一眼。
其实这么久过去了,她早就放下了対林芷的感情,今天之所以来,是为了江莱。
一楼大厅,方维见到了林芷,笑着上前打招呼。
“林总,好久不见。”
林芷点头:“回来了?”
“嗯。”
“抱歉,今天没有时间跟你叙旧了,家里还有事,明天我请你们吃顿饭。”
见林芷要走,方维赶忙拦住:“不是的,我来找你其实另有原因。”
林芷皱眉,抬腕看了眼时间:“什么事?”
方维摸了摸鼻子,支支吾吾道:“我想...去见见江莱。”
“见江莱?”林芷当即警惕起来,她想起之前江莱因为自己的缘故対方维并没有什么好感,甚至可以说是讨厌。
为什么要见?
林芷不由猜测,总不会是趁江莱病,要做些什么?
“抱歉,可能不方便。”
“哦...是吗?也是,她可能不喜欢我,但还是求你让我跟她见一面吧,我有些话想和她说。”
林芷:......
一个小时后,林芷提着菜和肉走进电梯,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她把袋子放在地上,刚输了两个数,门却打开了。
门后,是江莱的脸,她没有过多的表情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冷,但林芷的心里却仍是暖洋洋的。
她竟然会给自己开门了,这若是放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的。
这是不是一种进步?
见林芷要进来,江莱抱着酸奶退后好几米。
酸奶是小狗的名字,因为江莱爱喝,所以林芷自作主张的给它起了这个名字。
江莱站在那里犹豫的看着林芷,死死的咬着下唇,明明有话要说但还是转身回屋了。
林芷叹了声气,关门进屋,收拾好买来的菜后拿起手机给医生拨通了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了,第一句话便是问江莱是不是有什么进步。
一个月,林芷可以连续给她打不下十个电话,都是一些细小的进步。
比如江莱今天比昨天多说了五句话这种小事都要问她一下。
自责性抑郁常表现为过度自责,患者会沮丧、悔恨、绝望,随着每个人性格不同也会有相继不同的反应,像是江莱,她又因为自责而対所有事物失去兴趣,甚至悲观,対人或事物都会缺乏主动性。
“她给你开门了?这也是一种主动,说明现有的治疗対她是有用的,她已经可以主动的做一些事情。”
林芷难掩面上喜色,连语调都是微扬的:“那照你这么说,她很快就会恢复正常了?”
“不,林小姐,没有正常与否,你不必在意她这些,你就当是她生了一场病,像感冒一样。”
“抱歉,我知道了。”
挂断后,林芷紧紧地攥着手机,呼吸的频率不由加快,她能感觉到,江莱正在慢慢走出来。
她哼着歌,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