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娜卡纳,你们了解她么?”
登山路上,晨伊询问道。
山路是笔直的,没有蜿蜒,洛梅阿牵着祂的手,紧跟着祂。
祂压抑着至高至圣的气息,所以洛梅阿的灵魂虽然不耐,但就像蚊子叮的包一样,还是能够忍受的。
“我...我知道些关于她的传说。她的名声曾传到天国之上。”洛梅阿说道。
踩过一块石头,晨伊道:“哦?”
“她是最后一位活圣人。因此灵使间一直有句传言:死亡不能胜过她,因她明悟了天上与尘世的真理。”洛梅阿见晨伊起了兴趣,有些得意地继续说:“你知道,在她之后,再也没有活圣人了,无论真教还是巨王教,我还在天国的童年时代,曾经问过某位长辈,为何地上没有活圣人了?她说:或许是因为我们的...神...祂的旨意地上的人不愿顺从,所以祂不再愿世人在地上被拯救了。”
“不愿世人在地上被拯救?”晨伊回过头,凝望洛梅阿,柔声道:“这似乎与我恰恰相反。”
洛梅阿顿时噤声了,她害怕晨伊说出亵渎的言语,那样的话,她是听还是不听?
“我无意刁难你,洛梅阿。”晨伊温柔地抚摩她的额前发梢,“继续说吧。”
洛梅阿松了口气,顺着山路前行,组织起语言道:“维娜卡纳,她...似乎没有去到天国,你知道,神秘学上分三重世界,自然世界,天体国度以及神圣空间,我听人传闻,她来到门扉前,却拒绝踏入天国之内,而是去往了天体国度。”
晨伊把洛梅阿所说的听在耳内。
他们朝山巅前行,迈入一片杉树林中,深色的叶子很有寒意,走在最前的琴杜伊尔吸了吸鼻子,她嗅到雪的味道。
而雪的踪迹也愈来愈近了。
“跟我说说她在地上的事吧。”晨伊同胡椒姑娘说。
“嗯...那也是我们经书中记录得比较多的,因为你们的经书...在古老圣都覆灭后遗失了很多,又被教宗删改了不少。”提起这个,胡椒姑娘的语气有些自傲。
而后,胡椒姑娘挠挠脑袋,拂去落到头上的叶子,回忆了一下。
“维娜卡纳,真教里常说她是与明月相伴的维娜卡纳,因她几次行奇迹都是在夜里。她驱过鬼,又在万人面前挥挥手将雷霆唤了下来;她停住过风暴,只为舀起过农人们的井水,将濒死的那些人救活,那被她救活的人里,有一位成了圣都的王;
她所在的时代,也就是千年之前,北土已经逐渐在苍白骤雨中沦陷了,但没人会想到有朝一日苍白骤雨会玷污那神圣的都城。
没人知道,那座万城之圣徒,会彻底的破败。
你知道,真教之所以叫真教,因你们的教会说,你们掌握天上的真理。她却说:‘教会的真理只有麦秸高,岂能撑住即将倒塌的城墙?’,而她说自己所知道的,是一条早已被揭示又被遗忘的真理。在我们的记载里,她割破手腕,留出银血之际,将那条真理,平静地诉说给了世人。”
“什么真理?”晨伊问道。
想到那句话,洛梅阿有些犹豫迟疑,为此晨伊投去了督促的眼神。
她只好缓缓道:“我们爱着主。”
我们爱着主。
晨伊的面容抖地颤了下。
祂的灵里,那压抑住的至高至圣猛然跃动,“拯救”的火焰席卷,熊熊燃烧。
“她的银血治愈了无数人的死魂诅咒,最后的记载里,她乘着棺木升天了。
虽然如此,可是十年后,古老圣都还是覆灭在苍白骤雨中。”
洛梅阿忍耐住突如其来的沸腾,将她所知道的简单交代了一遍。
晨伊瞧见她脸色的变化,将灵里的那一丝至高至圣重新压抑下去,不让她难受。
眼前的景色一幅严寒,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们走出了针叶林,积蓄的白雪下,能听到生灵涌动的轻微声音。抬头仰望,明明是白日,依旧能看见漫天星斗,闪烁云层间,美得令人难以置信,高山之巅的遥远光辉,被星斗的颜色衬托着,随着他们一步步往山巅走,仿佛不是他们在靠近,而是那光辉将他们越拉越近。
山麓的轮廓埋没在后头,杉叶林成了黑压压的一片,那深沉的色泽,沉重地横在山坡上。清寒又静谧。
琴杜伊尔一路上几乎没有说话。
因为她所知的,远没有洛梅阿多。
待他们的气氛静了一段时间后,忽地,琴杜伊尔想起了什么,回过头面向晨伊。
“主,我记起一件有关圣维娜卡纳的事。”
“你说吧。”
闻言,琴杜伊尔便立即开口道:“这只是我们精灵间的传闻,我不能同你担保那是真的。我记得,传言是这样说的:圣维娜卡纳是世人的天使。”
“世人的天使?”不是晨伊,而是洛梅阿疑问道。
就她所知,天使皆是自天国诞生的,神话史诗里,主神用不灭的火造了他们,而后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