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都有单双休,你这是一天都不让我休息?”
费星阑发现尹承是一个比资本家更为残酷的剥削者,仿佛要把他身体的每一分精力都榨干才满意。
“晚上想吃什么?”
费星阑想起刚才自己在厨房的时候,见到冰箱里已经没有多少新鲜蔬菜,估计尹承会出门。
于是仔细思考过后,费星阑试道:“上次做的海鲜粥没仔细尝出味道,要不然,你再做一次?”
“好,老婆想吃,我当然会给你做。”
见到他答应得如此爽快,费星阑探性地对他问道:“冰箱里还有海鲜?”
“既然是海鲜,那当然要吃新鲜的,得出门买。”
费星阑“哦”了一声,压低了脑袋,面色平和,心里已经开始激动起来。
尹承要出门,逃跑的机会来了!
没一会儿就见到尹承开始换衣服,准备出门。
他穿一件黑色卫衣,黑色长裤,戴黑色帽子,穿着黑袜,再搭配黑鞋,全身上下都被黑暗包裹。
费星阑非常嫌弃他的穿搭品味,默默叹气,接着看见他继续戴上黑色的口罩,遮掩毁容的半张脸,叹气声更重。
但是他不打算提醒尹承,正常人显然不会在大夏天里像他这样穿。
电视剧里的杀手都是像他这般打扮,越是穿得如此低调,就越是显得高调。
费星阑甚至幻想着能有人发现尹承的异样,从而带领警察来解救自己。
再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要到下午四点。
他之所以认为现在是下午,本能上认为尹承不会在凌晨四点出门买菜。
尹承出门之前,在厨房门口奖励了大狗一根肉骨头。
似乎蹲下身在大狗耳边说了些什么,大概是让它好好看管费星阑。
他好心地给费星阑套上一条非常宽松的内裤,并且用铁链将他的双手双脚紧紧束缚,使他呈“大”字形平躺在床上。
费星阑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铁链,皱眉道:“你至于吗?有你的狗守着门,你还不放心?”
“放心,但也不能完全放心。要是我出门买个菜的时间,老婆跑了,这可得不偿失。”
隐藏在黑色口罩下的脸动了动,尹承似乎笑了一下,抬手捏了捏费星阑的脸蛋,抚平他额头上毛躁的头发,接着说:“我只出去一小会儿,你好好在家里等我。”
“嗯……”
费星阑假意点头答应,一点儿也没有放弃逃跑的念头。
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尹承走上楼梯,身影完全消失之后,才听见开门的声音和关门声。
好像落了锁,他潇洒离去。
大狗衔着一根肉骨头趴在楼梯口,正在享受美味。
费星阑冷静地躺在床上,心跳开始加速。
拉扯手腕上的铁链,链子叮当作响,引起大狗的注意。
“呜——呜汪!呜呜——”
大狗放下肉骨头,快步走到床边,对费星阑呲起一口白森森的牙,将狗爪按在费星阑的胸膛,让他不要乱动。
“你,你去啃你的骨头啊。我只是动一动,不跑。”
费星阑心虚地安抚着大狗,但是它完全不上当,将脑袋搭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费星阑。
“我是被他绑回来的,我不是自愿的。”
“你的主人囚禁了我,他是在犯罪,你懂不懂?”
屋子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和一条狗,费星阑居然妄想和一条狗讲道理,简直滑稽至极。
狗可不管什么犯罪不犯罪,它只忠于自己的主人,听从主人的命令。
费星阑越是挣扎扭动,铁链被拉扯地响动不停,大狗直接爬上床,将自己的身体压在费星阑的身上。
身上多了一百多斤的重量,光是体重上就能将费星阑压制,何况它还有一口足以令人丧命的锋利兽牙。
费星阑心里有些打鼓,他在怀疑自己挣脱了铁链之后,能不能打得过这条狗,并且完好无缺地从这里逃出去。
“救命啊!”
“有没有人!救命啊!”
“有人吗?我被囚禁了,有没有人来救救我!”
他无助地放声大喊,呼救声回荡在地下室。
声音似乎传不出去,也没有任何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失去和外界的任何沟通方式,就如同被埋葬在坟墓之中。
费星阑很害怕外面的人真的以为自己死了,放弃寻找自己的踪迹,那么他就只能继续被困。
当费星阑还独自在地下室挣扎和呼救的时候,尹承的耳机里也传来他的声音。
尹承走在一条偏僻的小道上,低头看着手机屏幕,将费星阑的挣扎看得真真切切。
说实话,他很失望。
他以为已经把自己的一切都给费星阑,对他掏心掏肺的好,费星阑却还是想要离开,不愿意安安稳稳地和自己过日子。
“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