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淡淡的薄荷香气,离得越近,鼻间便满是这个味道。
直往喉咙里钻,蔓延至全身,莫名就有种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纪岑安也从后面亲南迦。
南迦闭上了双眼,接受这人给予的所有。
乱入书房的阳光缓慢偏离,从窗台那边往屋子内移动,直至消失。
厚重的帘子于晚些时候拉上,彻底隔绝后院那一边。
屋里昏沉,四周的光线太暗,纪岑安看不清南迦的脸,依稀只能瞧见她模糊的轮廓。南迦曲起腿,沉溺进这片漫无边际的虚晃之中。
那杯咖啡从头到尾都无人问津,全程被冷落。
里头的冰块化得一点没剩,只在茶几上留下一滩湿湿的痕迹。
书房的隔音效果绝佳,客厅里寂然,丁点声响都传不出去。
不过也没谁能听到,一众帮佣早出去了,眼下外面一个人影都没有。
灶台上的汤水还温着,火关了,但食材的香气仍浓郁,勾人味蕾。倒是桌上的菜全凉透了,一筷子没动,原样放在那里。
大门也关着,到日落黄昏时分都紧闭不开。
地上的手机响了一次,铃声成了唯一的干扰。
是找南迦的,大下午了还烦人。
应该是公司里的来电,毕竟这两天的艾加业务挺多,南总手上还积着一堆工作。
但那通电话没被接起,这边不管。
一次,两次……接连打了三次,都无人接听。
半米远处的两人置若罔闻,不心急。
南迦只在电话响起的那一刻偏了偏头,过后就被纪岑安捏住下巴,强势地扭回去,不让分心。
大抵不是十万火急非得立即处理,三次结束,电话就没再响了。
几分钟后,一则短信弹出来,手机震动两下。
果真是公司的员工打来的,男助理找不到老板,机灵留下消息,以便南迦得空了可以第一时间看到并回复。
也的确不是非常要紧的事,公司明下午的大会需要老板出席,但晚上又要和某位合作商见面,有一场重要的饭局,时间安排上会比较赶,男助理临时为老板重新规划了行程,制定了更加完善的计划表,于是先来问问南总本人的意见。
离明天还久,男助理先忙别的去了,不再打扰自家老板。
几分钟后,白色的手机被扔得更远,丢角落里了。
纪岑安不喜欢那玩意儿,白细的长腿一伸,径直将碍眼的东西弄得远远的,不让南迦有机会拿到。
随着天色渐晚,屋内的黑沉又加深了几个度。
现实的世界与此处彷佛是相互剥离的,南迦只能感受到纪岑安的存在,无力地依附着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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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的北苑愈发清幽,外边街道的光亮璀璨,与这里的灯火阑珊截然相反。
比起去年的萧条冷清,今年的小区稍微有了几分烟火气,曲折鹅卵石小道尽头深处的路灯昏弱,远处湖边偶尔有夜跑的居民路过。
晚上八点多,一楼书房里才亮灯,窸悉簌簌一阵。
十几分钟过后,楼梯里也有了光。
随即又是二楼。
两人转至楼上,到浴室里。
纪岑安抱南迦上去,不给下地的机会。
热水淅沥,拧动开关就落下。
……
这上面没多久也变得乱糟糟的。
某人总是瞎丢东西,随手就扔一边了,也不管是什么,反正满不在乎。
只顾着南迦,搂抱起南迦,不让其掉下来。
必须把人控在身前,怀中。
蛮横得很,远离半米都不行。
南迦又是她的了,彻彻底底的。
关掉热水,纪岑安帮南迦擦背,系上浴袍,吹头发。
由身后揽住南迦,倚在南迦肩头。
镜子中清楚地倒映出她俩依偎的身形,纪岑安一眼不看,手指勾着南迦的发尾,把一缕发丝卷中指上,再抚向南迦的后颈。
若即若离地触挨,有一下没一下的。
南迦承受着,抓住纪岑安搭在自己腰间的小臂。
伏在南迦耳边,纪岑安故意小声问:“今晚留这边?”
南迦眼皮耷拉:“不然去哪里?”
纪岑安又问:“明早走吗?”
南迦轻语:“过了中午再出去。”
有心无心地吹一小口气,纪岑安使坏,不老实规矩。
南迦颤颤身子,红唇翕动。
纪岑安说:“等你回来。”
聊聊正经的,不怎么用心地搭话。
久别重逢的后劲挺大,浸润在心口,左右各自的情绪。
南迦往后仰了仰,靠着纪岑安,说:“明天会晚一点才过来。”
纪岑安回道:“还是等你。”
“好。”南迦颔首。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