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迦一怔。
“地下恋,没公开。”纪岑安说,顿了下,“老蒋打电话讲的,前两天告诉我了。”
这事除了俩当事人,谁都不知情。
蒋书林从未提过,而小蒋秘书就更不会对老板说这些乱七八糟了。
不过蒋令怡为何会为了钱和郭晋云他们合作,原因未知。
老蒋说,两人是在他被赶出艾加公司后才正式交往的,在此之前一直是不清不楚的暧昧状态。
老蒋还说,蒋令怡前阵子忽然打了一笔钱给他,没有提前知会就打了——正巧那段时间老蒋的女儿又身体不好,他的存款已快见底,正要找朋友借钱,是蒋令怡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有的缘由不难扒出,都是有牵扯的。
但那不是犯罪的理由。
解决问题的方法有很多种,不是非得走偏激路线。
何况蒋书林父女两个又不是真的山穷水尽无退路了,本就用不着谁犯事来帮忙。成年人该有自己的考量,而不是脑子犯抽就一通瞎闹。
纪岑安没细讲,大致提一提,不说透。
南迦寡言,不知道怎么接话。
纪岑安抚上她的脸,柔声道:“那是她自己的选择,别人左右不了。”
南迦没搭腔,许久,还是没张口。
上前搂她一把,纪岑安说:“不要把别人的错,加在自己身上。”
南迦出声:“不是一回事。”
“你心软了。”纪岑安指出,“觉得蒋令怡那么做,也有你的责任。”
南迦不承认:“只是有点想不通。”
“人活着就不可能对谁都负责,别把什么事都加给自己。想不通就别想了,不重要。”纪岑安拍她后背,少有地讲大道理,“一辈子短短几十年,不要总是活得那么累……”
南迦嗫嚅:“……是。”
酝酿片刻,纪岑安迟来地托出,另有所指:“那就好好的,不要在乎太多。”
第121章
一番安慰老套又委婉, 转了一大圈还是没挑明,不过也足够了。
三十岁不是十来岁出头的年纪了,家庭的难堪算得上是一种无解的窘迫, 不适合拎到台面上抻开了谈。
那不体面, 没必要揪着刨根问底。
纪岑安向来不大会处事,可这点弯绕还是懂的,她先前不问,现下自是继续保持。
听得出那层含义,南迦低垂眸光看着地板,揽住纪岑安的后腰, 微不可闻地说:“嗯。”
侧脸挨上去, 纪岑安配合地稍弯腰,让她抱自己更紧一些,相互贴着。
纪岑安的腰背纤细, 身上只穿着单薄的一件病号服,这么低俯下去, 中间的背脊骨便凸显得愈发明显, 隔着衣料都能看出来。
南迦的手再向上攀, 不自禁摸到那条突出的线。
治疗太受罪, 纪岑安瘦了不少, 一摸上去就能清楚触及。
皮肉之下的骨头都硌手, 瘦得过分。
出国前都不这样,换药时瞧着都还行,没到皮包骨头只剩一具骷髅架子的程度,可摸到却不是那么回事。
纪岑安说:“待会儿下楼走两圈。”
南迦答应:“可以。”
“到下面透透气, ”纪岑安故作模样, 佯装无聊, 强行转开话题,“屋里躺了大半天,楼上太闷了。”
南迦说:“天黑了去,医生给你换了新的药,等下得取上来。”
纪岑安接道:“让护工去取。”
沿着肩胛骨向下,指腹停留在腰间最窄的那一截,南迦下意识揪着衣服轻轻刮擦,红唇绷直,犹豫了半晌,颔首:“也行。”
半是忽悠地拉开南迦,纪岑安不给碰后背,只让环着自己。
“背后还痛,搂腰上。”
信以为真,南迦谨慎问:“背后哪里?”
胡诌是肩胛骨下方,纪岑安张口就乱编,借此又再转移南迦的注意力。
南迦果真上当,以为是伤口还没愈合。
纪岑安煞有其事说:“能忍受,不是特别恼火。”
南迦拧眉,第一想法就是要叫医生,可被纪岑安拦着。
“用不着,不是大问题。”纪岑安说,又耸动两下肩膀,“应该是躺的时间久了,没事。明早医生还来的,到时候让看看。”
南迦很上心,执意说:“医生就在外边,现在就看看。”
纪岑安耍赖似的改口:“好像不痛了。”
抬眼瞅她,南迦这才迟钝回过神来,发觉这人在讲假话。
脸皮厚得可以,没事人一般,纪岑安语气温软:“刚刚有一丢丢,但是现在还好。”
看出她的花招,南迦稍稍拽她袖口,面色正经,还是问:“真的不痛了?”
纪岑安:“应该好了。”
不管真假,南迦都不拆穿这人,神情郑重地说:“转过去,背对这边。”
纪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