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简烁低头,吻一下阮漠寒的手:“你想怎么样,我就陪你怎么样。”
一起迷醉,一起沉沦。
一起翱翔天堂,一起漫游地狱。
阮漠寒淡淡开口:“不过这次,还有一个原因。”
她伸手,从白裙口袋里摸出简烁的小小碎骨,指尖的鲜血染上去。
又把碎骨收回口袋,捏起简烁的下巴。
她坐在盥洗台上,就比俯身撑着懒懒站着的简烁,略高一点。
淡漠的眸子看着简烁,如蒙着漠视一切的雾气,除了映入她瞳孔的简烁身影,点燃深藏淡漠背后的一切疯狂。
那是阮漠寒骨血里的东西。
如同她的血,染上简烁的骨。
她们就是这样骨血交融的同类。
她捏着简烁下巴,深深看进简烁的瞳仁:“说,你是谁的?”
“永远……是你一个人的。”简烁墨黑瞳仁,对上阮漠寒:“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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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云南回邶城以后,阮漠寒去看了一次杨海宁,把新客户的进展以及聆音最近的情况,跟她汇报。
杨海宁躺在病床上,扭着头,看着窗外一片云。
阮漠寒顺着杨海宁的视线看过去。
“阮小姐,在扬州,就没有这样的云。”杨海宁轻轻开口。
她做完手术,逃过生命危险,但毕竟年纪这么大了,恢复起来吃力,整个人就显得虚弱。
杨海宁以前就瘦,此时躺在病床上,更像薄薄一片纸,要不是一床被子压着,好像随便哪里来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
“扬州的云总是很淡,飘飘绕绕,透着温柔。”
“不像邶城的云,天一高,连云都显得朗阔,不是我记忆里云的样子。”
杨海宁看着阮漠寒笑笑:“我想回扬州去了。”
“那聆音呢?”阮漠寒问:“简烁想成长为一名合格的总裁,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她需要您。”
杨海宁摇头:“她需要的不是我。”
“是你。”
“阮小姐,把聆音交给你,我很放心。”杨海宁道:“就如把阿烁交给你,我也很放心。”
“无论发生再大的事,你都不会放弃阿烁吧?”
阮漠寒淡淡:“能有什么大事呢?云腾致雨,露结为霜,不过是时间和空间的游戏罢了。”
“我……永远不会放弃简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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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
“为什么你要替老太太回家拿东西啊?”简烁嘟嘟囔囔抱怨了一路。
阮漠寒瞥她一眼,她又不说话了。
一路踢着简宅花园里的小石子,跟着阮漠寒往简宅里走。
抱怨归抱怨,人还是乖乖跟着来。
阮漠寒扯了一下简烁晃荡在她眼前的卷曲发梢,像扯了一下猫的尾巴。
“你干嘛?”简烁大叫。
阮漠寒淡淡应一句:“没事。”敲开了简宅的门。
很快有帮佣来应门:“小姐,阮小姐。”
阮漠寒告知来意:“我来替杨老夫人取一来东西。”
杨海宁已决意回扬州,等身体休养得再有力一些就动身。简宅的几乎所有东西,她都不想带走。
甚至没打算自己回一趟简宅,只是拜托阮漠寒,来取一些她随身的东西。
关于邶城的长长一段人生记忆,她好像打算和简宅一起,就此封存在时光深处。
帮佣让阮漠寒和简烁进门。
简铭走了。柏静娴走了。杨海宁走了。简烁也走了。老房子里就显得格外安静。
阮漠寒环视四周,
嘎吱嘎吱的老旧木地板,琴键泛出一点点黄的旧钢琴,盖着帷幔的古董木家具,一切却又还是她记忆中的样子。
“我去给杨老夫人收拾东西。”阮漠寒问简烁:“你要一起吗?”
“我才不呢。”简烁嫌弃撇嘴。
她跑出花园去,阮漠寒一个人走进杨海宁的卧室。
几条薄薄的旧旗袍,沉载时光。几张评弹的老照片,浅吟低唱。
小小一个行李箱就能装下。
阮漠寒扣上那精致的小小银锁扣时想:一个人一辈子需要随身带着的东西,真的不多。
需要随身护着的人,也不多。
她拎着小小行李箱走出简宅,花园里淡淡扫视一圈,没有看到简烁的身影。
简烁今天穿一件柠檬黄的蓬蓬长裙,本应该分外打眼才对。
这时一声妖冶的轻笑,像风铃的脆响,又似精灵的吟唱,从阮漠寒的头顶传来。
阮漠寒迎着阳光抬头。
却没有出现想象中妖异魅惑的一张脸,在遮天蔽日的树冠间对着她笑。
一片空荡荡,只有摇动的树叶,哗啦,哗啦,明晃晃的阳光,沙沙,沙沙。
不知是风摇动树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