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哲安露出个浅笑,“不是,我自己买的,江赫不让我穿贺宇的衣服。”
许真诚笑了,“看不出来小赫子占有欲挺强。”
“是啊,占有欲。”范哲安重复这话时,眼神移到了别处,“许老板,我去上班了。”
“嗯,最后一天上班也要好好干。”许真诚又夸了一句,“你干的不错,要是我什么时候搞了个最佳员工奖,一定把你挂上去。”
两人面对面站了一会儿,许真诚又说了句,“还有什么事儿吗?”
范哲安:“……没有了。”
范哲安回到网咖的时候,在想一个对现在的他而言很复杂的问题:辞职之后,用什么理由能见到许真诚?来上网?
为什么不能是朋友见面?
朋友……
听见许真诚在和沈天易打电话,就不经过大脑提出辞职,许真诚好像一点都不在意?
真幼稚的行为。
范哲安,你在做什么降智的事!
难怪许真诚说你像小孩儿。
许真诚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些言意未尽的落寞,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
许多年前的下午。
沈天易也给他了一个这样的背影,两个人便再也没见过。
许真诚有些怅然若失,但很快又可以哼着歌儿,做他没心没肺的许老板。
第二天范哲安没来真诚网咖了,之后的几天都没有来。
许真诚重新写了排班表,真诚网咖的人,除了他,每个人都是苦瓜脸。许真诚挑眉:“我仔细想了想,今天好像没给你们扣工资吧?你们一个二个吃了几斤黄连啊?”
罗沁倒在桌子上,“许老板放心,有客人来,我还是会提起嘴角说欢迎光临的。”
许真诚往电竞椅上一坐,老板的气势又端出来了,“来,对我提一个。”
罗沁用食指把嘴角的皮肤往上扯,露出个小丑笑,“您看,我笑得真诚吗?”
许真诚又看了看旁边的大柱和熊二,和罗沁同样的动作。
许真诚也做了个同款的动作,“真诚,太真诚了,比真诚笑的还真诚。”
他这句话把绷着的仨人逗乐了,笑了一阵后才恢复了正常。
“范哲安只是辞职又不是狗带了,”许真诚说,“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你们想他的话,随时手机就能联系,别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我受不了这套,肉麻死了。”
罗沁探他口风,“许老板,你和小范,真没什么啊?”
“什么没什么?”许真诚把手臂绕在后脖子处,枕着脑袋,“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你觉得我误会了什么?”
“我觉得你误会的什么,你不知道是什么?”
“我知道是什么,但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是什么。”
“我知道是什么,但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是什么。”
两人陷入了‘什么’的死循环里,熊二听得一个头两个大,于是问大柱,“什么,是什么啊?”
大柱也晕了,说:“什么就是什么。”
一顿迷之对话后,许真诚拗不过她,说了点她想听的话,“我要是真的跟他有什么,能让他走吗?”
罗沁一拍桌子,大有揭竿而起的气势,“老板威武,不能够让小范走!要把他绑起来,拖到房间……唔……”
不远处上网的好兄弟投来探询的目光。
许真诚捂住她没有遮掩的嘴,求饶道:“姑奶奶,行行好,这么多人在呢,别把我心里话说出来。”
熊二举起双手重复,“要把他绑起来,拖到房间!”
许真诚:“……”
第41章
闹了一会儿,许真诚心情轻松了不少,午饭给傻里傻气的员工们点了一家价格小贵,所以他们心心念念了很久的鲍汁捞饭。
吃过午饭,许真诚到了楼上休息室。
休息室有两个房间,大一点的大柱和熊二住,另一个用一张单人床都快占满的逼仄小房间,许真诚用来当自己偶尔懒得回去,睡觉的地方。
只是睡觉,不是生活的地方,不需要太讲究。
干净就行。
要是两年前的许真诚,一定不会这么随意,会把处女座那点儿挑剔的毛病发挥到极致,嫌弃这儿嫌弃那儿。
所以人都是会变的,谁都没办法永远保持一个样。
许真诚躺在床上,睡了一个午觉,直到房间门被敲响,他暴躁地起身。
“谁啊?!要不是急事,把我吵醒了,工资给你们扣完。”许真诚烦闷地拉开门,怔在原地。
门口站着的人,太熟悉了。
现在的沈天易,比少年时的沈天易高了不少,眼里有着成熟男人该有的沉着,五官依旧俊朗如昔,没有太大的变化,但皮肤比以前黑了不少,倒是显得更有韵味了。
他肩膀上挎着相机包,手还保持着敲门的动作。
沈天易一直比他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