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看了一下相片,上面有5条铁链从密码模块上伸出,看来这里安装了5道机关,但只有其中一道能够打开张家楼第二层的石头隔离墙。
难怪爷爷说张家楼是活的,看来不管是机关还是楼,都是可以移动位置的,或许最初的张家楼根本就不在现在这个地方。
我不太清楚张家楼主为什么要隔这么遥远的距离放置两个相同的机关,难道张家楼后人每次进去都要到四川的四姑娘山寻找开启密码?这虽然是个防盗的究级方法,但也实在太令人难以理解了。
第二张相片是一面浮雕墙,第一眼我看了觉得眼熟,再一想,这不就是第二层入口的那面墙吗,就连左右两边得石灯柱都一模一样。
再接下来的几张相片,就是石灯柱和墙上花纹的局部分解图,相片后还标注了开启机关的步骤,按照上面所写,应该就能打开张家楼。
这个结果让我们都松了一口气,但我总觉得漏了什么。我又把相片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终于在一张相片的角落发现了入镜的半个铁盘。
也许因为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小花他们并没有专门拍下它,我只能看到铁盘的一半。这玩意也眼熟得很,不知道在哪见过。看到铁盘的同时,莫名的似乎听到了金属敲击声,震得我头都有点疼起来。不仅是头,就连脖子根都隐隐作痛。大概是看我脸色不好,闷油瓶就问我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他形容看到相片上的铁盘时瞬间产生的强烈不适感,只好打了个哈哈,转移话题说这张家楼还真有点小牛逼啊,也不知道第一代张家楼是建在哪里,不过能看到最后这个也值回票了,说不定这里就是终点。“不是最后一个,”闷油瓶摇了摇头。“这里也不是终极。”我一下就愣住了,感觉就像兜头淋了一盆冰水,连骨头缝里都是凉的,脑子里有点乱,一时摸不准闷油瓶的意思。
闷油瓶并不是随便开玩笑的人,听他话里的意思,这张家楼走过还不算完?而且他用的是终极而不是终点这个词,这让我不由得想起问他和陈文锦青铜门之后看到的景象时,他们不约而同地用终极来形容。到底是什么,能让一个男人和女人,用同一个词语去形容看到的东西?我心脏跳得厉害,手心都汗湿了。我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感受,心中异常的压抑,可能还混杂着恐惧、不甘和绝望,只觉得胸口堵得不行,下意识的就去掏口袋。这次闷油瓶没有阻止我,看我手抖得厉害,还替我把烟点上。我抽了两口,人才镇静下来。闷油瓶把ZIPPO收起来,就问我怎么回事。
我看着闷油瓶苦笑了一下,说没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胸闷胸痛,大概是下水久了水压太重的关系。我这话其实就是开玩笑而已,但闷油瓶明显当真,就要撩衣服给我检查。胖子就坐在旁边看相片,我连忙拦住他,说我没事。闷油瓶盯着我的脸,突然来了一句:“吴邪,你在害怕。”闷油瓶完全是陈述句,问都不问就下了结论。
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手还抖得跟筛沙子一样,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起这么大的反应,但我知道我并不是害怕要继续陪闷油瓶寻找终极,可又不知怎么解释。
我深吸了几口烟,就说:“都走到这里了还怕个鸟,你不会又想让老子回去吧?别搞我啊,其实我最怕的就是你这句话。”
胖子在一旁听了偷偷朝我竖了下大拇指,说成啊天真,自从跟了胖爷,你越来越有小三爷的做派了。
我在等闷油瓶放话,也懒得理胖子。闷油瓶深深地看着我,过了一会才说没打算叫我回去。顿了一会,又说看到那些相片他虽然想起了些东西,但一时半会还想不全。这可以算是我认识闷油瓶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第一次服软,我都呆住了,不知道答什么才合适。胖子倒是接得快,摇了摇手里的相片就说说:“以后的事以后再想,现在先把张家楼下了再说,天真也不会介意再下一次斗的,反正也没差。”说完他还扭头问我:“小吴,你说是不是这个理?”胖子说的的确没错,至少先把眼前的搞定,其他的日后再说。再次下水前,钱东升起了一卦,也不知道卦象是什么,我看他一直皱着眉喃喃自语。胖子向来都喜欢凑热闹,也不管钱东升脸色如何,就问他占出什么。钱老头看了胖子一眼,没理他。胖子唯恐天下不乱,就开始长篇大论什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什么算命的常常算不出自己的命,就别整这些封建迷信,也没用处之类的,我看钱东升脸越来越绿,生怕那老头一下抗不住,连忙让胖子打住。
玩笑归玩笑,老九门齐家的卜卦久负盛名,虽然不知换了个姓后准头会不会打折扣,这样看来应该更加小心。
有了上次的经验,我们这回并没有照原路进张家楼,而是直接从水上垂直降落到后厅中。当时地道的入口已经关闭,我们只好再次打开它,没想到还是个自动门。
按照小花的指示,我们把带下来的长条铁片顺着石灯柱灯盘下的缝隙插了进去,稍微一借力,雕着浮雕的小方块就被起了出来。起这一浮雕方块要左右两边的灯柱同时进行,左边起第一、三幅,右边灯柱起第二、四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