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刚跑了一步,许青枧就觉得浑身一痛,根本站不稳,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我不是早就说过了,你的命掌握在我手中。”夏尘站在许青枧身后,声线冰冷地说道。
许青枧艰难地回头看去,只见夏尘的指间正捏着一枚蛊虫,蛊虫的身上还刺了银针。
这枚蛊虫催动了他体内的子虫,所以他才这样痛不欲生。
夏尘垂眸看向许青枧的小腹,沉默半晌,道:“腹中的胎儿,我替你解决掉吧。”
“不要……不要……”许青枧不断地摇头。
夏尘取出一枚无比锋利的匕首,蹲下身,用匕首缓缓抵住许青枧的小腹。
“你只有一次机会,替我杀了沈叙白,或者我杀了你腹中的孩子。”夏尘沉声说道。
许青枧想要反抗,但他实在是痛得连一根手指都抬不了了。
他额头上全是冷汗,痛得嘴唇苍白,呼吸都十分困难。
“不要……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许青枧喘着气回道。
“很好。”夏尘满意地笑了一声。
许青枧咬紧了牙关,眼圈泛着红,只觉得浑身都已经痛到脱力了。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不要记住太多的事情了。”夏尘又说道。
说着,他拿起银针便用力刺向了蛊虫的某个位置。
许青枧的眼睛瞬间睁得很大,整个人愣怔地看着前方。
这是他体内的毒第二次发作。
脑袋里原本清晰的记忆一点点模糊起来,只有夏尘不断地在他耳畔重复一句话。
“杀了沈叙白。”
他是为夏尘效忠的死士,是他手下最优秀的杀手,现在他唯一的任务就是杀了沈叙白。
许青枧清醒过来后,整个人的意识都模糊不清,该忘的不该忘的,都忘得七七八八了。
但刚才发生过的事情都还很清晰。
他记得自己怀了沈叙白的孩子,记得自己要替夏尘办事。
尤其是现在一见到夏尘,那股对他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恐惧又漫上心头。
“记住我对你的要求。”夏尘看着许青枧,沉声说道:“否则,我随时能要了你腹中孩子的性命。”
许青枧苍白着脸色点了点头。
那几天他过得浑浑噩噩的,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沈叙白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几次询问过他,但他都是什么也没说。
其实许青枧好几次都想跟沈叙白说些什么,想跟对方说出自己的困境,但每次一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毒药发作后,他原本还记得些许事情的,过了几天的事情,他几乎全忘光了,就只记得夏尘当时不断在他耳边重复的那句话,杀了沈叙白。
就连自己怀孕了的事情,他也忘记了。
那天刚回到宁王府的时候他还记得的,他想等沈叙白回来之后就跟他说,可是到了第二天早上,许青枧什么都忘得干干净净了。
几天后,许青枧私下里偷偷与夏匀见了一面。
当时夏匀的太子之位受到了夏祈的威胁,他已经感到了危险,夏祈的身后有沈叙白扶持,所以夏匀几乎每天都在想着怎么除掉沈叙白。
可沈叙白的势力几乎遍布了朝堂上下,要想除掉他谈何容易。
现在沈叙白对许青枧这般信任,甚至已经娶了他进入宁王府,只要让许青枧偷偷刺杀了沈叙白,那夏祈就绝对威胁不到他了。
况且许青枧的身手极好,凡是夏匀叫他杀的人,就没有许青枧失手的。
于是许青枧与夏匀商量好了所有的计划。
许青枧一个人潜伏在宁王府,最多只能杀掉沈叙白一个,但夏匀想要将整个宁王府上下都一网打尽。
所以夏匀决定到时候亲自去接应许青枧。
到时候场面混乱,他再放一把火,之后被查出来就说自己是看到王府失火,赶来救火的。
一切都做得万无一失。
但夏匀却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当时许青枧那一刀虽然砍伤了沈叙白,却并没有要了沈叙白的命,夏匀正想着再给沈叙白补一刀,却发现整个宁王府已经被夏尘带人给围了。
在那场大火中,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许青枧砍伤了沈叙白后,整个人都有些神志不清,他丢下自己的刀逃跑了,而夏匀则是被夏尘以刺杀宁王的罪名抓了起来,关进了宗人府。
几天后,夏尘使了些手段,让夏匀直接死在了宗人府。
都说虎毒不食子,但夏尘却是对自己的亲儿子下手都毫不手软。
而沈叙白则是意外地活了下来。
夏尘和夏匀当时都计划着要杀了沈叙白,可他们都没想到,许青枧那一刀留了太多的力气。
除掉沈叙白的机会只有这一次,这一次没成功,之后就难了。
更何况许青枧已经不知道逃往了哪里,他们就更加没有对付沈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