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盖到看不清自己的内心,推远了对方。
近日,他在思索卫隽变化的目的,今天终于揭晓,倒是不出乎预料。
“为什么?”卫隽心想着一定要走到那种地步吗?
裴锋再次饮下玻璃杯中的酒。
卫隽看着他望过来。
裴锋倾身,卫隽睁大起眼。
蕴得温热的酒水渡进卫隽嘴里,下巴被捏得生疼,使他不得不启开牙关,任人趁虚而入。
围绕在身周的温度迅速上升,呼吸间就抵达灼烧五脏六腑的程度。
卫隽被迫咽下甜得发腻的酒,其中的香气熏得他头晕。
他的肩膀落下一道重压,对方的手臂搭在上面,反扣住他想逃脱的后脑勺。
宽松的浴衣抵挡不住入侵,滑下大半。
衣服布料大量摩擦,震出响亮的碰撞,卫隽纠起裴锋的领口,翻身强压上去,他的腿牢牢地碾过裴锋的腹腰,继而跨坐上去。
他急促地汲取着空气中的氧气,桃花眼晕起冰锥般的凌厉,刺向身下的人。
每一次呼吸就是春光乍泄,他的上衣掉在腰际,下摆因岔开的腿往上堆叠。
明明是他占了上风,此时此刻的模样,却像是被占便宜的那个人。
“你的答案就是……”卫隽手臂锁在裴锋的咽喉处,轻缓着调子诞出两字,“这个?”
裴锋眯起眼,灯光明耀下,他的表情布起分辨不清的深意。
卫隽:“可笑。”
裴锋:“你可以去起诉。”他半点不为卫隽的态度,生起别的糟糕情绪,称得上饶有兴致地建议。
卫隽:“你……”
裴锋:“肯定会闹到人尽皆知,你老家的亲人大概也会知晓。”
卫隽脸色变了变,他废这么多力气,跟人虚与委蛇,不就是想要低调的两不相欠,结果还是走到现在的地步吗?
他不乐意让世人知道自己和裴锋有牵扯,况且是老家的亲人,他的爸妈在他学生时期去世,唯剩的亲人只有外公外婆和爷爷奶奶,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结婚了,一年不到又离婚,怎么承受的住?
但婚,他是必须要离的。
卫隽考虑着自己要如何操作,才能降低伤害到亲人的成本。
他恍神的片刻,位置重新发生改变。
裴锋掀翻了他。
两人立时纠缠起来,滚到铺着毛毯的地面,相峙不下期间。
裴锋忽地开口:“卫隽,你的腿真是修长又匀称,摸在手心里哗——,屁股挺翘圆润,好想把它哗——,腰身紧致窄细,只手就能握住大半,让我忍不住哗——”
“够了!”
裴锋搁那使劲刺激他,卫隽直想找个东西塞人嘴里。
气得心态爆炸之际,他被裴锋抓到错漏,即刻被按实在地面。
裴锋舔掉嘴角的血:“呵。”
背手趴地的卫隽,察觉到一股粘腻的潮湿滑过脖颈:“裴锋!”
裴锋:“我还是喜欢你叫我老公,老婆。”
“收起你那些恶心的想法。”卫隽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裴锋:“你管得到我的脑子,我的嘴,那就能收起。”
卫隽脑仁突突地疼,受制于人令他无法做出反击,现在的情势他再硬气顶毛用,说不定还要遭些难以启齿的罪。
“裴锋,你非要闹到让我这么难堪吗?”
“……”
场面古怪地陷入一片凝滞中,空气里飘浮的酒香又添上躁动的分子。
卫隽拉好凌乱的浴衣,坐在地毯上,右手被束缚着拴在按摩床把手处,两人可算能够平静相对。
裴锋不信卫隽如他话中透露的脆弱,但目前没有过于逼迫的想法,便顺着台阶下了。
“至于吗?”卫隽手腕扭动,视线斜挑了下缠得紧的布条。
裴锋环臂站着:“至于。”
卫隽嘴角抽搐:“你怕什么?我又打不过你。”他清楚对方在之前的争斗里,一直放着水,否则他哪能还安生地坐在原地,而不是浑身是伤进医院。
火气过后,他的理智主导了行动,语气还算是平和地跟人商量。
“你要怎么样才会同意?”
他没有言明同意什么,但两人心知肚明。
裴锋手背的青筋突出些许,紧绷的下颚线划出尖锐的弧度,细细密密的刺痛自心脏蔓延到骨髓,他明白这是他应付的代价。
“你装模作样是想让我讨厌你?”裴锋避而不答,以一种轻松地腔调反问。
“是。”卫隽。
裴锋:“确实挺烦人的。”
卫隽:烦人你还不答应离婚?
裴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会同意的。”
“你有病吗?”卫隽不理解。
裴锋不接茬,默然地站在那里。
一时沉闷,寂静的影院中,仅余两道频率不一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