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锦毛鼠出去一圈跑进书房,石中魁手一挥,书房墙上的符咒立马启动,隔绝了内外。
锦毛鼠这才说道,“主人,那太监在约定的小院子书房放了好几本论语,而且书分别打开,用笔墨在几句文章上圈了圈。”
石中魁嘴角一笑,暗道‘成了’。
大致知道考题的范围,就能提前有针对的做准备。
而且从文昌帝君庙回来后,仿佛开窍一样,对书本的理解能力,一下子变高了不止一个级别。
隔天锦毛鼠再次出去了一趟,这次带回来的消息里,居然有皇帝昨夜在御书房几次提到‘英才难寻’的话。
而且皇帝念叨这话,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石中魁顿时大喜,不过他也没笃定皇帝一定会如此出题。
看着锦毛鼠问道,“夏太监藏银子的地方,你找到没?”
锦毛鼠嘿嘿一笑,“主人您绝对想不到,那太监居然把银子藏在玉渊潭苑家村,一个看守菜园子的老太监家里。”
石中魁眼睛一亮,却没再管银子的事。
而是想着夏守忠连银子都肯放在那个老太监家里,也就是说这两人的关系,不是父子也更胜父子。
“去查查那老太监的身份。”
“明白”,隔天锦毛鼠再次回来,石中魁这才知道,那老太监居然是夏守忠的亲叔叔。
当年叔侄俩活不下去,先是老太监夏生福净身入宫,得以养活了夏守忠。
后来夏生福被派到当时还只是不被重视的王爷的景隆帝身边服侍,最后也不知道因为什么,17岁的夏守忠也跟着净身去了王府。
这事太隐秘,除非去问城隍或者灶王爷,否则锦毛鼠也打听不出来。
但这对石中魁来说无所谓,只要夏守忠在乎他那个叔叔就行。
二月初九这天晚上,石中魁再三犹豫和选择,最终还是把一首《竹石》和一个人名告诉了锦毛鼠。
小老鼠一路赶到一家客栈,见这位叫范道的举人已经睡着了,这才爬到对方的床榻上。
低声说道,“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睡着了的范道听到这话几十秒,忽然睁开眼睛坐起来,可客房里一片黑暗下,哪里有人影。
再仔细聆听一番,除了打更的声音隐隐传来,周围一片寂静。
“我这是做梦了?”
随后范道心里一喜,难道是自己在梦里做下这首诗?
这下哪里还睡的着,下床用火石点亮油灯,提笔在纸上一蹴而就,而且一字不差。
仔细研读、揣摩一番,心里大喜,不由大笑起来。
没一会隔壁就传来抱怨声,可这家伙不仅没收敛,反而笑的更大声。
躲在床底的锦毛鼠小眼睛眯起来,这家伙果然如主人说的一样,狂妄自我。
同时从一些其他表现来看,也是个听不进人劝的主。
等了半夜,确定暂时不会出其他事,锦毛鼠这才跑回去复命。
随后一天都在盯着这人。
直到初十凌晨三点多,范道拿着号牌等证明身份之物去贡院,锦毛鼠这才边在屋檐上跟着,边寻找石中魁起来。
这天凌晨,石仲魁就和于同甫在众多亲友陪同下,等在礼部贡院外。
看到锦毛鼠时,小老鼠正趴在贡院外一栋酒楼上,对着自己猛点头。
石中魁还顺着他的目光,看到那位运气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同科举人。
微微点点头,就不再管锦毛鼠。
既然知道有人想陷害自己,为了不影响于同甫,石仲魁干脆让他先进了贡院。
自己找借口拉着一脸期盼和激动的薛蟠、贾琏站在一旁嘀咕了起来。
说的话无非是让两人在贡榜出来前低调一点,免得招人嫉恨。
贾琏倒是连连点头,薛蟠却脸色一红,神情明显有些紧张。
不用说,这混蛋肯定瞒着自己准备了什么。
心情本来就有些紧张的石仲魁,眉头一皱,薛蟠纵有不少优点,但太喜欢惹事。
看来即便自己将来真的入朝为官,这个大舅哥也是个隐患,而且一旁的贾琏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薛蟠这半年里对自己确实情真意切,让他弄死这个大舅哥,那也确实过了。
贾琏这一个半月里,也明显有往自己这边靠拢的迹象,甚至这家伙有次暗示说,自己的地位不保,说不定哪天就忽然病死了。
这话虽然说的非常隐晦。
甚至稍没注意,就会漏过。
但石仲魁还是一听就明白,因为他本来就想过,贾琏很可能是在装纨绔。
而会害贾琏的,除了王夫人外,王子腾都有可能。
真说起来,贾琏其实挺可悲的。
亲爹是实实在在的荣国府承爵人,但大房却半点权利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