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鲁克山已经盯着罗恩盯了有五分钟了,不过更具体一些讲,它盯的是罗恩提着的笼子里的老鼠。
血脉中猫狸子的那部分带来了更高的智慧,还有一些魔法的能力,让克鲁克山对老鼠斑斑有不一样的看法——在它眼里,仅从外在的一些表现,就能看出来斑斑够聪明,是个有资格和自己玩耍的同伴,也是有身家有背景的高级宠物,也只有这样的宠物配和自己玩耍,只是克鲁克山搞不懂——为什么斑斑怎么总是躲着自己?大家都是巫师的宠物,是不讲麻瓜里边猫吃老鼠的那一套的。
有疑问了克鲁克山也问了德威特,德威特就在没人的时候和它说:“就是怕你——这有什么办法?你去找别的动物玩。”
于是克鲁克山就在城堡附近找到了一条黑狗,这条黑狗给了它和斑斑相近的感觉,无法从斑斑那里得到的满足只能用黑狗聊以慰藉,也正如克鲁克山所想的那样——黑狗表现出了符合直觉预测的智慧,狗和猫玩起来毫不生分,就连抢霍格莫德里酒馆的剩骨头都配合得默契。
“我交了个朋友。”克鲁克沙翘着尾巴洋洋得意地说。
“好,恭喜。”德威特敷衍,他着重关注一旁的赫敏。
赫敏神色恍忽,步伐僵硬,疲惫从眼里、眉间溢出来,就算现在身处第一次到来的霍格莫德,也只有走到感兴趣的店门口时,才会短暂地恢复正常,稍微振奋精神。
“克鲁克山交了个朋友,”德威特想让赫敏高兴点,他说:“就在这附近,要去看看吗?对了,在哪儿呢?”
“一个老屋。”克鲁克山抖了抖胡须,像带朋友见家长的小孩儿似的,期待地说。
“那就应该是尖叫棚屋,”赫敏揉了揉眉头说:“是个什么朋友?”
德威特转述:“是条黑狗。”
是条又瘦又老的黑狗,浑身的毛像是自己啃的似的参差不齐,眼里闪烁着狡黠和隐忍的色彩,看起来饱经风霜,历经疲惫,让人觉得——不像个好狗。如果克鲁克山真是个孩子,那从家长的角度来看——估计得说一句:离野孩子远一点。
尖叫棚屋的门早就对不上门框了,歪歪斜斜地卡着。大量的蜘蛛在墙角结了网,地上的灰尘铺了一层,偶有斑驳的光从不知道哪儿漏的洞照进来。时间的痕迹从门框上的刻痕,墙上的涂鸦体现出来,这儿的一切都透着腐朽、阴暗的气息,空气湿润阴冷,只有地上踩出来的脚印能带来些生气,或者显得更诡异也不好说。
黑狗就在尖叫棚屋的一间卧室里,卧室里甚至还有一张霍格沃茨宿舍同款的大床,上边还残留些帷幔,挂在床边的四根柱子上,像东方葬礼的白幡。
“它看起来怪可怜的,”赫敏拔出了魔杖,把床上卧着的黑狗吓了一跳,她对黑狗解释道——就像是黑狗能听懂似的:“别动,我给你施个清洁咒。”再看黑狗饿得肋骨凸显,又于心不忍,对德威特说:“我再去买点吃的,你在这儿等着,可别让狗跑了。”
赫敏离开了。
德威特问黑狗:“你从哪儿来的?”
黑狗不说话,克鲁克山就帮忙解释:“它好像不会说话。”
“你个猫还会懂狗语?”
“我们动物交流又不是只用声音,”克鲁克山竖着尾巴走路,生怕把灰尘蹭到毛皮上,它说道:“我们意会。”
黑狗瞪大了眼,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眼前这个小巫师是在和猫说话吗?他决心再观察观察。
“那你给我翻译翻译什么叫沉默?”德威特说:“我就没见过不会说话的动物——除非是个哑巴,但我刚才还听见这只狗呜呜叫。”
“可能是你失灵了?”克鲁克山说话没遮掩。
德威特用狐疑的视线扫过黑狗,黑狗吐出舌头,哈吃哈吃喘几口气,尾巴在屁股后边晃出来残影,摆出一副冒傻气的讨好表情。
“你就在此处不要走动,”德威特以为是黑狗怕生,想了想,打算用离开麻痹黑狗,就对克鲁克山说:“我去看看赫敏什么时候回来。”
于是他转过了身。
此时如果背后没长眼睛,那德威特应当看不到黑狗的身体忽然开始抖动,并且在膨胀,变形,最后成了一个枯瘦的男人,勐地朝德威特扑了过去。
克鲁克山看傻了,不过它知晓轻重缓急,嘶叫一声:“小心背后!”紧接着就朝着男人扑了过去。
就在这危急的时刻,德威特轻巧地转了个身,避开了男人的扑击后,伸手抓住了男人的后脖领,止住了男人以头抢地的趋势后,克鲁克山也抓牢了男人的后背,锋利的爪子透过破烂的衣服深入皮肉,让男人倒吸一口冷气,可还没完,更痛的还在后边——德威特马上就背过身,反过手,用肩膀顶住男人的后背,弯腰向前顶,把男人甩起来,甩了差不多一圈,最终男人还是难逃脸着地的结果。
男人差不多被摔散了架,骨头和肌肉恐怕已像面饼一样摊开用不上力,同时在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呻吟。
“干得不错,”德威特没忘记夸一夸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