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在昭公失败流亡国外后,鲁国国内出现了一段长达九年的没有国君的空窗期。
这九年里,三桓会干点什么,用屁股想也知道。
所以当昭公死后,现任鲁侯继位时,他所得到鲁侯之位基本等同于一个荣誉头衔。
以前当大夫时,人家叫他公子宋,现在当了国君,就叫鲁侯宋了。
除此之外,以前他掌控了多少兵,现在还是掌控多少兵。
不管是上军还是下军,哪个军他都使唤不动。
如果真的撕破脸皮,鲁侯在鲁国大夫里面都算不上最强势的那一批,更别提和阳虎或者三桓过招了。
面对曲阜的乱局,鲁侯觉得在没有搞清楚哪家占了上风之前,还是先摆**较保险。
鲁侯下令道:“寡人也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居然能令阳子与三家大打出手。
只不过,现在局势尚不明朗,寡人也不知道到底该追究谁的过错,奖赏谁的功劳。
还是先命令虎贲氏紧闭宫门,待到真相显露后,再做评判吧。”
鲁侯话音刚落,便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纷乱的脚步声。
原本守卫在东寝外的虎贲之士慌里慌张的奔入门内,大喊着:“君上,不好了!菟裘大夫领人把东寝围住了!”
“什么?!”
鲁侯一时吃惊,竟然不小心将身边的欹器撞倒在地,砰地一声,欹器破碎,水滴迸裂而出,溅了他满身。
至于颜回等人则是终于长舒一口气。
“子我来了!”
而阳虎党羽们同样喜不自胜。
“宰子来也!”
两伙人不约而同地露出笑容,但不消片刻,又同时皱起了眉头。
“你们怎么?”
鲁侯也头脑发懵。
宰予到底是哪一头的,为什么两拨人见他来了都这么高兴呢?
还不等他想明白,便看见宰予提剑带甲、一身戎装迈入公宫,来到鲁侯面前行礼道。
“大行人、菟裘大夫,宰予,拜见君上。”
鲁侯望着宰予,一时之间也摸不准他的脉,只得探问道:“宰子,您这是?”
宰予也不多废话:“阳虎在城中举事,贼杀百姓,残害忠良。下臣奏请君上,允我等率军平叛。”
此言一出,阳虎党的脸色如六月天一般风云变幻。
“宰子……”
“这……”
“和咱们说好的不一样啊!”
鲁侯看了眼立于东寝外的菟裘甲士们,他望着在阳光照耀下泛着明亮光泽的战甲,知道到了自己该表态的时候了。
鲁侯拍案而起,怒声骂道:“岂有此理!三桓皆为国家之栋梁,阳虎于都邑兴兵,无异于谋逆。菟裘大夫,我命你率两军忠义之士,前往剿讨!”
宰予拜道:“臣宰予,领命。”
语罢,宰予大手一挥,拔出剑来,指向阳虎党人:“给我拿下!”
……
而此时的阳虎,还对公宫发生的变化浑然不觉。
他在园圃遇阻后,便立刻调转矛头,自上东门杀回曲阜,朝着东市进发。
往日里热闹非凡的东市,今日却不见一人。
曲阜的妇孺躲在自家的房子里,向外张望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兵丁。
至于曲阜的男人们,则各奉君命,被满城调动着。
东市附近的民户都隶属于上军,阳虎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赶去公宫,便是为了来到这里召集人手。
按照原计划,季寤应该在此率军等候。
谁知阳虎走到东市,但阳虎环顾一圈,愣是没发现他的踪迹。
正当阳虎准备发怒时,却发现前方来了张熟脸。
正是费邑宰公山不狃。
公山不狃打着季氏的旗号,他的身后跟着的既有费邑徒卒,也有穿戴整齐的上军士卒。
只不过这些士卒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几乎人人带血。
阳虎见状立敢不妙,他高声喝问道。
“子泄,我不是让你去守住上东门吗?你怎么跑到我的部队里来了!”
公山不狃闻言,只是站在战车上,冷笑一声。
“阳虎!你劫持主君,谋叛季氏!
我公山不狃虽是一介武夫,亦颇知忠义二字!
从前追随你,不过是受了你的蒙蔽。好在菟裘宰子及时开解,令我迷途知返,